謝錦頓時瞭然:“既然不冷,那就是有人唸叨戰王了。”
至於是誰在唸叨……
能讓戰王打寒顫的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
容戰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收回視線,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因顧及著楚青凰有孕在身,宮宴並未持續太久,由蜀國長公主葉傾城率先提出結束之後,東陵、大周和蜀國君臣紛紛起身告辭,容戰走到楚青凰跟前跟他說了幾句話,囑咐她這兩天好好休息,別太勞累,又交代了扶蒼幾句,就轉身帶著人離開了。
楚青凰和扶蒼很快回到長明宮。
宮人奉上茶水瓜果,扶蒼站在楚青凰身側,小心地給她捏捏肩膀,按按鬢角:“累不累?”
“還好。”
扶蒼拿竹籤從果盤裡叉起一塊梨,送到楚青凰嘴邊,等她吃完,又喂她吃了幾個葡萄,然後放回竹籤,蹲下身子給她揉了揉小腿腳踝。
“人都到齊了,成親的日子也近了。”楚青凰目光微垂,看向扶蒼,“你緊不緊張?”
扶蒼想了想,緩緩搖頭:“原以為會很緊張,有很大壓力,不過現在感覺好像也沒那麼緊張。”
“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沒人為難我。”扶蒼說著,嘴角微揚,“大皇兄沒來,二皇兄對我態度很和善,大周皇帝和蜀國長公主也沒什麼架子,感覺他們就只是客人,並沒有擺出長輩的身份訓人。”
“他們不敢。”楚青凰笑了笑,“你以為我父王和孃親是擺設?”
扶蒼抿唇輕笑:“嗯,師孃疼我。”
楚青凰嘴角一抽:“瞧你那點出息。”
“當然,也是看在我有孕的份上,他們不敢讓我心情不好。”楚青凰說著,嘆了口氣,“成親之前有孕,大概也就這點好處了。”
晚上不能膩歪,白天不能太勞累,除了沒人敢惹她不開心之外,沒什麼其他的好處。
行動處處受限制。
宮人整日裡如臨大敵,太醫也時時叮囑,還有扶蒼這個粘人精謹慎得生怕發生意外。
楚青凰偶爾也會覺得心累。
扶蒼蹲跪在地上,緩緩把臉貼在她腹部,聲音輕得像是怕嚇著誰似的:“太醫說孩子三個多月就能聽到心跳了。”
“現在還沒三個月呢。”
扶蒼貼著沒動,好一會兒才道:“我就是感受一下。”
楚青凰摸了摸他的頭:“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生兒子就是兒子,生女兒就是女兒。”扶蒼道,“陛下不用擔心這個。”
反正兒子女兒都是他們的孩子,是她十月懷胎辛苦孕育的孩子。
扶蒼這段時間沉浸在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之中,心情還沒完全平復下來,時常都會生出一種恍惚的感覺,有時半夜夢醒,會忍不住在自己大腿上使勁掐上一下。
清晰的疼痛感可以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夢。
但他大腿上青青紫紫的印記很快被楚青凰看到,她既心疼又惱怒,狠狠地訓斥了他一番,後來扶蒼就不敢了。
然而每次醒來,只要把身邊的人緊緊摟在懷裡,心頭所有的恍惚和不安都會被拂去,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然,佳人在懷,有時情難自禁也是無法避免的,作為一個正常且嘗過魚水的男人來說,忍受禁慾折磨也是人生必經的一個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