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炎炎,對於軍營將士來說最是熬人。
頂著烈烈熾陽在高溫下操練,汗如雨下,一個月就能把白皙嬌嫩的肌膚曬黑。
晏璃在酷暑中跟將士們一起堅持了三個月,風雨無阻,強悍的意志和過人的天賦讓人看在眼裡,佩服在心裡。
從最初的拉弓步射,到後來精湛的騎射。
從最初握著長槍時的滯澀,到後來舞出槍花來的靈活利落。
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曬得脫了皮,汗流浹背,髮絲貼在臉上狼狽的儀容。
他們一點一滴看在眼裡。
那種從未有過的震撼,讓他們對這個十幾歲的女子肅然起敬,同時也震驚於她的進步之快,天賦之高。
時間就在這種紮根入骨的情緒中一天天過去,敬佩一點點轉化為心悅誠服。
春去秋來,四月轉眼即過。
朝中那股讓人驚懼不安的壓抑氣息終於有了緩解的趨勢,然而伴隨著秋後問斬的到來,皇城中隱隱又有血腥味暗浮。
四個月裡,早朝的佇列中消失了一部分人,替補了一部分人。
新舊面孔更迭,局勢發生了多少變化,都擋不住晏璃去晉國的腳步。
九月初,晏璃終於跟昭成帝告辭。
昭成帝命人準備了隆重的宮宴,親自為她踐行。
與此同時,為了兩國友好和禮尚往來,他決定安排幾個使臣護送晏璃前往晉國,代表他跟晉國帝后問好。
“四月前晉國皇后親自來穆國,我們也應該派使臣去晉國走一趟,表達兩國友好。”昭成帝說道,“有來有往,方為交友之道。”
大臣們紛紛點頭,並提議由景王率兵前往。
但景王如今正在關鍵時刻,身份跟以前大有不同,昭成帝不願他去冒險,便駁回了大臣們的建議,安排凌凝負責帶隊護送晏璃,並承諾待她安然歸來之日,就給景王和她完成大婚。
凌凝領旨謝恩。
九月初三,晏璃帶著三千精銳正式離開穆國,彼時慕蒼還沒有回來,但晏璃接到過他的信。
西疆王已經完全在掌控之中,他的兵馬還需要整頓收服,顧家一黨秋後問斬之前,會把西疆王一併押回帝都。
穆國局勢到此算是平穩下來,昭成帝完成了他削藩的願望,也清理了一部分朝中蛀蟲,算是給景王創造了一個稍稍清明的朝堂。
接下來還需要景王自己培養文臣武將,以便將來他即位時更好地忠誠於他。
容驍已回南國。
他是南國將軍,長久待在穆國本就不妥,只是晏璃奇怪的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對她不利的始終都是穆國這邊的人。
南國就算順著容驍和鳴岐的蹤跡,四個月也足以查到她的線索,為什麼他們一點動作都沒有?
“羽王已經抵達晉國。”容驍離開之前如此告訴晏璃,“不知道他是為了故意混淆南國那幾個眼線的判斷,還是去晉國另有安排,在即將入了邊境之後轉道去了晉國。”
“算算時間,就算他用一個月趕路,眼下抵達晉國也該有兩月有餘了。”
晏璃若有所思。
羽王去晉國是為了什麼?
提前消除她回去會面對的風險?
這不像是他的風格。
身為大祭司的首席弟子,且是她的親皇兄,羽王一貫認為成大事必須經歷坎坷,面對艱難險阻才能更快地成長。
溫室只會養出嬌花,在惡劣的環境中經歷風吹雨打才讓人迅速強大。
所以提前為她排除風險應該不太可能。
晏璃和凌凝一行都是精銳,快馬加鞭只用了七天時間就進了晉國境內。
途徑一些邊關小鎮,偶然見會聽到孩童們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