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道:&ldo;你想不到還是有人疑心。&rdo;
陳大倌道:&ldo;的確想不到。&rdo;
葉開道:&ldo;所以我也該死。&rdo;
陳大倌忽然嘆了口氣,道:&ldo;其實這件事根本就和你完全沒有關係。&rdo;
葉開點點頭,道:&ldo;我明白,你們為的是要對付傅紅雪。&rdo;
陳大倌也點點頭,道:&ldo;他才真的該死。&rdo;
葉開道:&ldo;為什麼?&rdo;
陳大倌冷笑道:&ldo;你不懂?&rdo;
葉開道:&ldo;只要是萬馬堂的對頭都該死?&rdo;
陳大倌的嘴閉了起來。
葉開道:&ldo;你們是萬馬堂找來的?&rdo;
陳大倌的嘴閉得更緊。
但是他的手卻鬆開了,手本是空的,此刻卻有一蓬寒光暴雨般射了出來。
就在這同一剎那間,窗外也射入了一點銀星,突然間,又花樹般散開。
一點銀星竟變成了一蓬花雨,銀光閃動,亮得令人連眼睛都張不開。
也就在這同一剎那間,一柄刀已插入了&ldo;陳大倌&rdo;的咽喉。
他至死也沒有看見這柄刀是從哪裡來的。
刀看不見,暗器卻看得見。
暗器看得見,葉開的人卻已不見了。
接著,滿屋閃動的銀光花雨也沒有了訊息。
葉開的人還是看不見。
風在窗外吹,屋子裡卻連呼吸都沒有。
過了很久,突然有一隻手輕輕地推開了窗子,一隻很好看的手,手指很長,指甲也很乾淨。
但衣袖卻髒得很,又髒、又油、又膩。
這絕不是張老實的手,卻是張老實的衣袖。
一張臉悄悄地伸進來,也是張老實的臉。
他還是沒有看見葉開,卻看見陳大倌咽喉上的刀。
他的手突然僵硬。
然後他自己咽喉上也突然多了一柄刀。
他至死也沒有看見這柄刀。
插在別人咽喉上的刀,當然就已沒有危險,他當然看得見。
不幸的是,他只看見了這柄刀。
難道真的只有看不見的刀,才是最可怕的?
葉開輕煙般從屋樑上掠下來,先拾取了兩件暗器,再拔出了他的刀。
他凝視著他的刀,表情忽然變得非常嚴肅,嚴肅得甚至已接近尊敬。
&ldo;我絕不會要你殺死多餘的人,我保證,我殺的人都是非殺不可的!&rdo;
宋老闆張開了眼睛。
屋子裡有兩個人,兩個人都睡在床上,一個女人面朝著牆,睡的姿勢幾乎和陳大倌的妻子完全一樣,只不過頭髮已灰白。
他們夫妻的年紀都已不小。
他們似都已睡著。
直到屋子裡有了第三個人的聲音時,宋老闆才張開眼睛。
他立刻看見了一隻手。
手裡有兩樣很奇怪的東西,一樣就像是山野中的芒草,一樣卻像是水銀凝結成的花朵。
他再抬頭,才看見葉開。
屋子裡也很暗,葉開的眼睛卻亮得像是兩盞燈,正凝視著他,道:&ldo;你知道這是什麼?&rdo;
宋老闆搖了搖頭,目中充滿了驚訝和恐懼,連脖子都似已僵硬。
葉開道:&ldo;這是暗器。&rdo;
宋老闆道:&ldo;暗器?&rdo;
葉開道:&ldo;暗器就是種可以在暗中殺人的武器。&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