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紅雪道&ldo;孩子們交給我，你餵他們吃飽奶之後再走，所以你今天晚上定要好好的

睡。&rdo;

卓玉貞道&ldo;你呢t&rdo;

傅紅雪道&ldo;你用不著擔心我，有時我走路時都可以睡覺的&rdo;

卓玉貞看著他，眼波小充滿了親情，也充滿了憐惜，彷彿有很多話要說。

博紅雷卻已轉過身，面對著夜色深沉的大地，現在就似已睡著

正午。

孩子們終於睡著了，卓玉貞已去了三個時辰。

傅紅雪坐在墳堆後的陰影裡，痴痴地看著面前的一片荒墳，已很久沒有動。

他心裡在想什麼？

埋葬夜這些荒墳裡的是些什麼樣的人？那其中有多少無名的英雄？有多少寂寞的浪子？

生前寂寞的人，死後是不是更寂寞？

‐他死了之後，有沒有人埋葬他？埋葬在哪裡7

‐這些問題有誰能答覆？

沒有人1

傅紅雪長長地吐出口氣，慢慢地站起來，就看見一山崗。

瘦弱面疲倦的驢子，平凡而憔悴的婦人。

傅紅雪看著她，心裡也不禁對自己的易容術覺得很滿意。

卓玉貞終於安全回來，沒有人認出她，也沒有人跟蹤她。

看到傅紅雪和孩予，她的眼睛裡就發出了光，就像是世上所有的賢妻良母一樣，她先過

去吻了孩子，又拿出個油紙包&ldo;這是我在鎮上買的燻雞和牛肉，你不必分給我，我已經吃過

飯了。&rdo;

傅紅雪默默地接過來。

她的指尖輕輕觸及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冷。

如果一個人已在烈日下耽了兩三個時辰，如果他的手還是冰冷的，他定有心事。

卓玉貞看著他，柔聲道&ldo;我知道你一定在為我擔心，所以我一有了訊息就趕回來了。&rdo;

傅紅雪道&ldo;你已打聽出杜十七……&rdo;

卓玉貞搶著道&ldo;誰也不知道杜十七晚上睡在哪裡。就算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肯說。&rdo;

杜十七無疑是個很喜歡朋友的人，他當然應該有很多朋友。

卓玉貞道&ldo;可是我打聽出另一件事。&rdo;

傅紅雪在聽著。

卓玉貞道&ldo;他的朋友雖然多，對頭也不少，其中最厲害的一個叫胡昆，城裡每個人都知

道，胡昆已準備在下個月初一之前殺了杜十七，而且好像很有把握。&rdo;

傅紅雪道&ldo;今天好像已經是二十八了。&rdo;

卓玉貞點點頭，道：&ldo;所以我心裡就在想，這兩天杜十七的行蹤，胡昆一定知道得比誰

都清楚。&rdo;

你若想打聽一個人，去找他的朋友，還不如去找他的仇敵。

傅紅雪道&ldo;你去找過胡昆？&rdo;

卓玉貞道&ldo;我沒有。&rdo;

她微笑著又道：&ldo;但是你可以去找他，可以光明堂皇的去找他，用不著怕公孫屠他們知

道，他們知道了說不定反而更好。&rdo;

她笑得溫柔而甜蜜，就像是條又溫柔又甜蜜的狐狸。

傅紅雪看著她，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睛裡立刻露出了讚賞之

卓玉貞道：城裡最大的茶館不是天香樓，是登仙樓。&rdo;

傅紅雪道&ldo;胡昆常常到那裡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