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奧總管的後面，李清昊一直想著他剛才的話。柯奇有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柯奇有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而如果自己的故事是真的，奧總管的話是真的，那麼在公主把媽媽和爸爸接走之後，這段時間，只有他們在一起。也就是說，從自己出生之後，公主一直都在。

有一種感覺，很可怕的感覺，他現在理不清，可是他知道，快要抓住答案了。

這一晚，柯奇沒有回來，這一晚，李清昊怎麼也睡不著。這一晚，這個皇太子宮並不安靜。

“什麼人？”朦朦朧朧中，有一個人潛進了房間。

“閉嘴。”

兩人同時出聲，一把鋒利的小刀指著李清昊的脖子：“閉嘴。”

那低沉磁性的嗓音，李清昊熟悉，他心頭一顫，這不是……不是……：“烈。”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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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匕首的手一動，這語氣……不對，這聲音不對，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語氣這麼熟悉？不對，還是不對，這裡是……雷洛國皇太子宮，而自己找來這裡：“李清昊。”他來雷洛國，是專門來找李清昊的。

想起來找李清昊的原因，南城烈的心痛得如刀在割。他查出來了，也查到了。他離開之後的第一站就是雷洛國，他用盡了黑白兩道所有的力量，終於，有人查出了線索。曾經，在兩年前，煦出事之前，有人看見煦在雷洛國出現過。

這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他從小和煦沒有分開過，哪怕是度假，他都巴不得只有他和煦兩個人，煦不可能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他怎麼可能雷洛？所以，那個出現在雷洛國的人不是煦，如果不是煦，那又會是誰？

南城烈當然明白，一個長的和煦一模一樣的男人，柯奇。

“李清昊，當日你和煦一起來找我的時候，遇上了槍戰，你還記得那時的情況嗎？”冰冷的刀尖，只要微微一用力，就可以割破李清昊的喉嚨，“我一向不懂得憐香惜玉，也控制不好力道，所以，你要謹慎的回答。”

那樣沙啞而冷冽的聲音，李清昊從來沒有聽過。他眼中的南城烈是英俊的、霸道的、也絕對驕傲的、可是……卻也是細心的。南城烈，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跟韓銘煦說話，南城烈……驕傲的南城烈，也不會有這種悲傷的語氣。

該死的，心很疼。李清昊被子下的手，緊緊的握著。他咬著自己的唇，不敢開口，不敢說話。指尖刺進了他的血肉裡，他感覺不到疼痛。甚至無聲的眼淚滑落，他也感覺不到。他只是想知道，是誰讓南城烈這樣了。

是自己啊。

嗯……

喉嚨傳來了痛，是皮被劃破了，李清昊知道。可是他真的不敢開口，他怕控制不住而告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而抱住他。

如果這樣……李清昊閉上眼。

“你回答我，請你回答我，求你……求你回答我。”刀移開了，男人脆弱的聲音哽咽了，“告訴我，煦還好好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對不對？”他一把拎起李清昊的衣服，想一拳揍上去時，卻發現……這個人在哭。

一滴……一滴的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溼溼的、涼涼的。黑夜中，看不清這人哭泣的樣子，但是那雙明亮的眼睛，南城烈看見了。

“你哭什麼？”另一隻手粗魯的摩挲著李清昊的眼睛，幫他擦掉眼淚，“真正應該哭的是我啊。我在他身邊十多年，我偷偷的愛了他十多年，可是竟然……竟然連真假的他都分不清楚。你知道那種悲哀嗎？我找不到他……”說到一半，南城烈的身體晃了晃，隨後倒在床上。

“烈……烈……”疼痛和害怕，在李清昊的全身蔓延。

☆、第10章

溼溼的毛巾，蓋在南城烈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