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曦立刻手腳並用往他身上打,聲音中帶著不可控制的慍怒:“不許碰我!皇甫清容,你就知道每回喝了酒來找我,誰稀罕?我不稀罕!你給我走開!你聽見你七嫂的事情受了刺激,跑到我這裡來鬧騰,算什麼意思?走開走開走開!”
他一聽,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唇,擰了眉沉聲道:“你胡說什麼?”
靈曦被捂著嘴,發不出聲音,便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示威一般。
兩人相視許久,十一終於緩緩鬆開她,坐起身來,淡淡道:“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胡說。”
靈曦咬著牙,許久之後方才冷笑一聲道:“你就會自欺欺人,這一輩子你都這樣自欺下去吧!”
兩人自此又陷入了僵局。靈曦心中堵著的氣憤與委屈這一回終於是通通爆發了出來,索性什麼都拋開,也不做酒菜點心給他了,晚上也不再於他同帳而眠,轉而請十二另為自己找了一頂小營帳。十二以為他們二人鬧了彆扭,想來是在十一那邊旁敲側擊了許久,什麼都沒打聽出來,又來問了靈曦許多次。靈曦總不能告訴他十一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因此每次見了十二就躲。
這一日,她獨自騎了馬在外遊走,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會在外面遇到皇甫清宇。想來他也是出來透氣的,身著便服,身邊也只帶了兩個侍衛。靈曦見到他的時候,幾匹馬悠閒的在一旁吃草,而那兩個侍衛也是遠遠的站著,獨他一人坐在小溪邊的一個石頭上,雖然帶了幾分病容,也甚是逍遙怯意的模樣。
靈曦看見他,他也見著了她,微笑著朝她招了招手。靈曦猶豫了片刻,翻身下馬,來到了他身邊:“皇上。”
皇甫清宇淡笑著看了她一眼,道:“在外不必多禮。你可以隨十一喚我一聲七哥,坐。”
七哥。靈曦聽得忍不住鼻尖一酸,只怕那人從未將自己當做是妻子,她又哪裡敢高攀叫什麼七哥。她兀自這樣想著,卻還是依言在另一個石頭上坐了下來,一低頭才發現溪中有兩條魚兒在嬉戲,原來皇甫清宇剛才是在看這個。
靈曦不由得又想到了十一的那些心事,忍不住道:“皇上,您是在想娉婷郡主嗎?”
聞言,皇甫清宇淡淡一笑,雖不回答,但也算是預設了。
靈曦頓了頓,又笑道:“其實我對這位郡主早有耳聞,一直很是好奇呢,皇上可不可以講講她是怎樣的人?”
皇甫清宇仍舊微笑著:“十一沒跟你說過?”
靈曦神色極其不自然的一僵,緩緩道:“沒有。十一爺他那麼忙,哪裡有空搭理我。”
口氣中不覺帶了兩分幽怨,皇甫清宇聽得笑出聲來,末了,方才道:“面對著你,有很多事十一應該說不出口。”
靈曦微微一怔,隨後才緩緩嘆了口氣:“我知道。我以這樣的身份嫁給他,早就預想到了一切。”
“既如此,你們這兩日的彆扭從何而來?”
靈曦略有些尷尬,一時又覺得佩服這位皇上的通透,想了想,便忍不住將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他總是若即若離的樣子,有時候我覺得他心裡有我,可有時候又覺得他只是將我當作……我不知道,我原是很堅定的人,竟也被他弄得猶疑不定起來。”
聞言,皇甫清宇卻沉默了片刻,隨後才低嘆一口氣,道:“十一太重情,有時候放不開也是正常。只是那是他自己的猶疑不定,我倒覺得你大可不必為他的猶疑而煩惱,多想想自己,未嘗不可。”
靈曦有些驚異的偏頭看向他,他這是在鼓勵她放開膽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皇甫清宇又笑了起來:“十一性子溫潤,辦事周全,這雖是極大的好處,可有時做事情難免瞻前顧後,需得人在後面推他一把。”
只這一句,靈曦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