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充滿浪漫傳說和野性美的純樸島嶼。
夜晚的星空清澈得像一塊剛洗染過的藍布,月光灑滿了大海,為平靜無波的大海披上晶瑩的外衣,晚風輕拂著水面,給人一種寧靜安詳的感覺。
一艘巨大的豪華遊艇像是艘要夜襲的海盜船,靜悄悄地駛進金石島碼頭。
憐憐隨著莫森身後出現在甲板上,她站在遊艇前方望向金石島,迎面而來的是一陣松樹的香味,超過沙灘後,堤岸邊有些樹木和石頭砌成的房子,更遠處有一座白色的教堂。
粗重的喘息聲在她身後響起,她回頭,高大的海奇抱著高燒昏迷的黑聖倫出現在艙口。黑聖倫嗆咳幾聲後又回覆急促困難的呼吸聲,他的雙眸緊閉,臉因高燒而通紅,如扇子般的長睫毛偶爾無力地顫動一下。
憐憐咬著下唇忍住淚水。“房子會很遠嗎?”
海奇擔憂地看看懷抱中的主人。“不會,走一小段路就到了。”
“那我們趕快走吧,”憐憐看著黑聖倫緊鎖的眉頭,“他需要儘快有一個安靜的修養處所。”
那棟白色的房子位於金石島山坡群中的街道上,這裡的街道種有許多檸檬樹和樹葉茂密的橄欖樹,隨著微風的吹拂,發出了沙沙的聲響。再往前走,有一座清澈的大水塘,水塘邊還雕塑著一些人像和水瓶。
白色建築物的外表揉合了造型與格調上的美感,內在的裝橫擺設更是給人一種古典又神秘的感覺。牆上掛著的油畫、從天花板延伸而下的大吊燈、大理石地磚、低矮的拱門、盆栽裡微微搖動的曼陀羅……全是那麼的優雅。美麗,傢俱也全以暖色系為主,令人非常容易接受這裡的一切。
只一眼,憐憐便愛上這裡,但是她沒心情去慢慢欣賞,此刻,她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黑聖倫——她那可憐的、幾乎被她害死的丈夫身上。
二樓主臥室裡,古老的四柱床上,黑聖倫痛苦地躺著,胸前的繃帶早已被血浸透,額上的冷汗不斷沁出,劇烈的嗆咳常會帶出鮮紅的血。
“他……他真的很痛苦啊!”憐憐坐在他身邊啜泣,“海奇,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痛苦不管,他需要醫療,他需要打針吃藥,他需要……。”
“夫人,”海奇接著憐憐的肩頭。“你不要急,狄凱隨時都可能會到,他的醫術非常厲害,只要有他在,主人的傷勢絕對沒問題的。”
黑聖倫一進入手術室,海奇便緊急聯絡島上的醫生狄凱到金石島會合。那是差不多二十多小時前的事了;照海奇的估計,狄凱在這一、兩個鐘頭內就會到達,剛好與他們到達的時間差不多。
所以他才敢大膽將剛動完手術的主人從醫院裡抱出來,直接上游艇從利久立海繞過義大利來到愛奧尼亞海中這個權小、不為人注意的希臘島嶼上。他知道他必須趁著那四個殺害主人的兇手尚被關在警局時,趕快把主人移到安全的處所,所以他就這麼做了。
黑聖倫再度痛苦地嗆咳著,憐憐傷心愧疚地輕撫著他的胸口,泉湧而出的淚水灑落在黑聖倫臉上、繃帶上。
“對不起了老公,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輕易就相信他們的!我真是個大白痴!我……是我害了你!是我……!”
她心疼地拭去他唇角咳出的血。“你要撐下去啊!老公,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啊!老公,你一定要撐下去,一定要……”房門砰一聲大開。
莫森興奮地站在門口。“來了!來了!”
憐憐剛從床邊站起來,一個褐發褐眼,長相斯文的中年男人便出現在莫森身邊,他手提著醫療袋,迅速進入臥室來到床邊。
“告訴我你知道的。”
“左肺一槍,胃部一槍,子彈都取出來了。”海奇立刻回答道。
斯文男人猛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