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推斷,劉婉清隱約對南宮雨彤的性子又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面對暴怒中的南宮雨彤,劉婉清卻是不敢觸她黴頭,直到南宮雨彤的怒意逐漸的平順了些,劉婉清這才對著一旁的婢女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上前一步,故作親熱的拉住南宮雨彤的胳膊,道:“我那表妹就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向來驕橫,又牙尖嘴利的很,你跟她逞口舌,那不是自討沒趣嘛?即便是我,時常都要被她氣的半死!”
聽了這話,南宮雨彤猛地掃了劉婉清一眼,這話豈不是暗指自己連她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都不如?那似笑非笑的樣子,直滲的劉婉清背脊發寒,似是知道她誤解了自己話中的意思,不由擺出一副憂鬱的面色來,“大小姐平日裡養尊處優,即便是有什需求,不消多說,只要一個眼神示意,為你前仆後繼,鞍前馬後的人兒不知凡幾。這樣尊貴的你,又哪懂得夾縫求生存的尷尬處境?”想起來到定伯候府這些年,一心奉承柳如心,一邊還要看著白氏以及三房一脈的臉色行事的憋屈,左右逢源,步步籌謀,最後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困境。
身為穿越女的那種優越感,也在不知不覺的消磨殆盡。
“定伯候府好歹也是遺傳了百年的大族,又有著世襲的爵位,這樣一個高門府邸,怎會慢待出嫁女的遺孤?”南宮雨彤心底不由震驚起來。
當然,南宮家世代能出皇后,南宮雨彤身為這一代唯一的嫡出大小姐,自然也是受過專人的調教,又怎會是個傻的,任由劉婉清矇蔽。不自覺的,南宮雨彤心底便存了一絲質疑。
“有句古話不是說嘛,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劉婉清雙手一攤,帶了些無奈,又透著一股無所謂的樣子,諷道:“世態炎涼,人心複雜,誰說不是呢?這話雖粗,卻也是這麼個理兒。”
倘若定伯候府的人此刻在場,知道劉婉清一邊享受著定伯候府的優待,一邊又折損著候府的榮譽,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看著這樣的劉婉清,南宮雨彤心神複雜。她本不予相信劉婉清之言,然而,面對她那看似雲淡風輕,卻又透著一股蒼涼的情緒,心底又不得不懷疑起來。
只是,劉婉清過得好與不好,似乎與她又什麼相干。她在乎的,也只關乎自己的利益罷了。之所以同她交好,並不是她有多出類拔萃,不過是因為她看上去還算有那麼幾分可用之處罷了。
劉婉清心裡還有自己的謀算,方才也就是那麼一嘆罷了。斂了斂思緒,故作歡快的說道:“算了,不說我了!”看著那些僕婢們忙碌的身影,劉婉清故作惋惜的道:“倒是大小姐你,生氣歸生氣,又何必跟銀子過意不去?我可是看得很清楚,這其中可是有不少都是前朝留下來的古物。被你這麼隨手一揮,除了換來一堆垃圾外,可是什麼都沒有了。”
“不過是些死物罷了!若能讓我洩憤,也是它們所得其所”見劉婉清一臉肉痛的模樣,南宮雨彤心裡多少有些不屑的。只覺的她小家子氣。忽的眸光一轉,南宮雨彤的唇角揚起一抹妖冶的笑,只聽她道:“你也不必心疼,倘若你能幫我懲治丹陽那個賤人,一報我先前之辱,我便將這滿屋子的擺設,盡數送與給你,如何?”
劉婉清心下一驚,陡地漏跳幾拍。看著那滿屋子的精貴珍品,劉婉清的呼吸不由又窒了窒。然而,到底還沒有因此而徹底失了理智。抬頭迎上南宮雨彤那雙如同漩渦一樣深邃的鳳眼,乾笑兩聲,道:“這怎麼好意思。大小姐若有什麼吩咐,儘管直說便是!鞍前馬後,婉清一定幫大小姐辦妥。”
雖未拒絕,卻也沒有要盡全力的意思。
南宮雨彤斂了眼睫,看向那塗了豆蔻的指甲,不由深思起來。
一時間,屋內瞬間陷入一片沉寂。
看著沉思中的南宮雨彤,劉婉清心裡微微有些吃不準。那詭異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