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囂的表叔面露難色:“不知道你對你爺爺說了什麼,他大發雷霆,連我都被罵了一頓……這時候再去找他……”
“表叔!”
楊囂認真的說道:“爺爺最疼你了,他一直認為對你有所虧欠,只要你開口,他一般都不會拒絕,再幫我一次,我一定……不會忘了這個情。”
他表叔想要拒絕,可看著楊囂那毅然決然的目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也罷,可是……你爺爺他歲數大了,經不起刺激,可不要再惹他老人家生氣了。”
“表叔放心!”
楊囂展顏一笑:“我保證,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哎!”
楊囂表叔走後不多時,老爺子楊彪便下令召見,也不知兩人到底談了什麼,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楊囂才一臉陰沉的找到葉斌:
“這老傢伙真是頑固,葉兄,都靠你了。”
葉斌沉默以對,過了許久,才點了點頭,隨著侍衛,孤身去往後宅。
這一次,他被人直接帶到了書房,書房顯得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寥寥數十卷竹簡錯落有致的分散在書房的一側,那張古樸的書桌上方,只有一張空白的神農紙,紙邊甚至連筆硯都沒有。
書房中並沒有其他人,侍衛將他帶到這裡之後,隨之離開,他負著手,隨意打量著,突然發現,正對面的牆壁上,還有一副字跡,上書中正祥和四個大字,蒼勁有力,卻又不失文雅之風,那熟悉的筆體,讓葉斌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響動將他驚醒,楊彪已經換上了一身正裝,他呵呵一笑:“難道賢侄認得這書寫筆墨的人?”
“並不認得。”
葉斌微微施了一禮:“只覺得能夠寫出這種字的人,一定是個……寧折不彎的儒士。”
“呵呵……”
楊彪笑的有些滄桑,滿臉的褶皺盡顯疲憊:“這是老夫曾經的一位好友所書,他與我政見相同,志同道合,曾在一起許願,共同治理國家……”
葉斌眼神多少也有些暗淡:“你們……失敗了……”
“是的。”
楊彪毫不介意失敗這兩個字:“我們兩個都是失敗者,於民,不能繁盛,於國,不能盡忠……他比我好一些……臨死前看對了人,保住了最後一絲血脈,而我楊家,仍舊在風雲飄搖之中,看似龐大,實則,隨時都有可能滅族。”
他有些遺憾的說道:“只可惜,當日雖動用人脈,卻仍舊沒有挽回老友的性命,哎……”
說到這兒,楊彪突然怔住,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個年輕人面前會說這麼多,苦笑了一聲:“真是老了,話也多了,小友不要見怪。”
他卻並不知道,就是這幾句多餘的話,挽救了整個楊家,葉斌的神色有些奇怪:“那個時候,王允權勢滔天,深得董卓信任,您竟然沒有避開,反而暗中託人拯救蔡大人?”
“你果然知道。”
楊彪眼神閃過一縷光芒,旋即又黯淡了下來:“老友的筆墨雖然被焚燒了不少,但還有很多儲存了下來,小友既然是神農谷的人,能夠認得他的筆跡,也並不值得意外。”
葉斌呵呵一笑:“蔡大人對在下助益良多,此生不敢或忘,楊老大人既然是蔡大人的生前好友,這病……在下定會全力以赴。”
“哦?”
這回楊彪是真的驚奇了:“小友……竟見過老友本人?”
“何止見過……”
葉斌嘆了口氣:“可以說,在下能夠有今天,很多地方,都離不開蔡大人的幫助。”
楊彪是何等人物,自然能夠聽出葉斌話中有話:“小友你是不是想要說什麼?”
“我是葉斌。”
葉斌淡笑了一聲,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