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他不止擁有不了圓滿的人生,甚至連命都可能會丟掉。
“我知道。”
薄妄撐著傘站在她面前道。
“那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讓我陪著你。”
她輕聲問出口,軟調子帶著一絲請求的意味。
“不好。”
他道,聲音比雪更冰冷、更決絕,“這條路我一個人走就夠了。”
她得把屬於鹿之綾的碎片一片一片撿回來。
“……”
鹿之綾咬緊了唇。
“走吧。”
薄妄伸手去拉她,鹿之綾往後縮了縮,像個鬧彆扭的孩子不肯跟隨他。
再坐下去她得凍死在這裡。
薄妄的目色一厲,一把丟開傘,直接上將她橫抱而起。
鹿之綾掙扎著,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深深地咬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發洩什麼。
她只知道,她接受不了他不要她,一點都接受不了。
薄妄吃痛地頓了頓,沒有鬆開,也沒有停下,仍是強勢地抱緊單薄的她往車子走去。
她嚐到一絲血腥味。
他抬起一條腿踢開本就沒關嚴的車門,低下身子把她放進去。
真回到神山,他們就回不了頭了。
一切都回不了頭了。
鹿之綾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牴觸進車的動作,她有些激動地在他耳邊喊出來,“光明正大下的腥風血雨路根本不如暗中籌謀的康莊大道好走!”
她的聲音都在發顫。
薄妄在車門前停下,低眸看向懷中的人,脖子上的血緩緩淌下,“可這條路上,你不用看著我和別人結婚,還得在私底下陪著我上床。”
她還是激動,“比起你的命來,這些都不重要,只要我們以後還能在一起,過程怎樣不重……”
“重要。”
他直接打斷她的話。
“……”
“鹿之綾的尊嚴,比我薄妄的命重要。”
他一字一字從喉嚨裡擠出這一句話。
鹿之綾完全呆住,靠在他懷裡說不出話來,只呆呆地睜著雙眼,雪落進她的眼裡,像針刺一般的疼。
薄妄俯下身要將她抱進車裡。
鹿之綾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仍是不肯上車,她的聲音最終軟下來,“我不跟你犟了。”
她輸了。
她捨不得和他分開,真的捨不得。
薄妄低眸睨她,眸子深邃如夜。
然後,他聽到她妥協的聲音——
“我們結婚吧,薄妄。”
“……”
薄妄抱住她身體的手一下子收緊,幾乎是勒著她。
他長睫下一雙凝滿血絲的眼定定地看向她,喉結滾了滾,“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他連她的尊嚴比他命重要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那她還有什麼想不清楚的。
腥風血雨也好,滿地荊棘也好,她陪著他一腳血一腳血地踩過去就是。
薄妄鬆開了她,把她放下來,然後不顧一切地在雪夜裡吻住她。
她的唇間還帶著一絲鮮血的腥甜。
他只嚐到了甜。
……
車子停在路邊,離神山入口大概一兩公里的位置。
路燈下的雪花搖晃。
坐在駕駛座上的封振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小野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一人一狗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小野,如果他沒記錯,十分鐘前這後座的兩人好像還是一副吵過架的樣子,對吧?
封振用眼神和小野溝通。
小野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