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要她原諒那個人是不論如何都無法做到,但她已經儘量讓自己不再去恨。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
“媽?”
見她不做聲,岑歡喚了一句。
柳如嵐長長舒口氣,閉了閉眼問:“莛東怎麼說?”
“他說隨您的意思。”
“可是這樣的話,我一走賀家的人就會找上你們,莛東最近這段時間忙得連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若再攤上賀家的事,他怎麼處理得過來?”
岑歡其實也擔心這一點。
今天藿莛東雖然一直在醫院,但電話從未斷過,而一離開醫院把她送回祖宅,自己又立即去了公司。
看他這麼忙,她心裡心疼卻也幫不上忙,只能儘量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不讓他在忙於工作時還操心家務事。
“我還是哪都不去吧,該來的,怎麼也躲不掉。”
柳如嵐最後做了決定,見岑歡還要說什麼,就笑了笑,捉住她的手輕輕說:“就算他們要來找我,但也不至於把我吃進去。你放心,沒事的。”
“夫人,晚飯做好了,要不要打電話問少爺什麼時候回來?”福嫂走來客廳問。
“不用了,他做完事自然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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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又陪柳如嵐在客廳閒聊,一直到十一點多,藿莛東才從公司回來。
等他吃完飯兩人回到住處,時間已是凌晨。
兩人洗完澡出來,藿莛東拿過電吹風給岑歡吹頭髮,岑歡軟軟的把臉貼在他胸口,雙臂自然的摟著他,享受他五指溫柔的穿/插過她的髮絲輕輕撫過她的頭皮的親密觸感。
“他和你說什麼了?”藿莛東忽然問她。
岑歡知道他是問賀連臣對她說了什麼,想了想才說:“他無法理解賀連冰對他的‘寧願死也要他記得她一輩子’這樣的感情。”
藿莛東想起賀連臣當時對岑歡怒斥的畫面,皺眉:“他妹妹愛上他,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是沒什麼關係,只是他一時找不到怒氣宣洩的出口。”
其實賀連臣說得沒錯。
對於一個愛你的人來說,你對他的付出於他是種甜蜜。
而如果他不愛你,那麼你的付出就是為造成他困擾的累贅。
他並不希望自己的親妹妹愛上自己,所以這場單方面付出的感情裡,他也是很無辜而且很冤枉的吧?
他並沒做錯什麼,拒絕自己親妹妹對自己的示愛這是正常人的本能所為,而他卻要因此而揹負一輩子的自責和內疚。
這不得不說,賀連冰實在太狠。
真愛一個人,怎麼會捨得讓對方痛苦一輩子?
“小舅。”她忽然仰頭。
“嗯?”
“我真的好慶幸我夠幸運能夠遇到你,而你也同樣愛著我。”人生最幸福的不就是你愛著的那個人同樣也愛著你麼?
藿莛東收了電吹風扯住她的手臂輕輕一拉,兩人順勢倒在身後的大床上,而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黑曜石般漂亮的黑眸染著絲絲惑人的光彩。
“我們要不要把女兒送去倫敦?”
岑歡一楞,“為什麼?”
“女兒和你太像,為了杜絕冰臣事件重演,我建議把女兒送去倫敦,順便打消爸爸想讓遠遠改姓霍爾的念頭。”
“你想太多了吧?”岑歡駭笑,“女兒迷戀的物件不一直都是顧筠堯的兒子麼?”
“我是未雨綢繆,以防萬一。”
“說得好聽,女兒要是知道你要把她送去倫敦,拆散她和顧西辭,還不恨死你?”岑歡戳他胸口。
“那也未必,他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