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零七簡單的找了個藉口說要去找黃若曦記一下作業,順便補習一下,然後就溜了出去。
黃家本來跟虎門就近,雖然不在一條街上,可是兩家的房子確實背貼著背,當然中間還是隔著一個小小的傭人房作掩護,不過鑑於傭人房長期沒人,自然就變成了通道。
這還是凌雨瀟頭一回要從黃家的門踏入虎門,還是有種冒犯了別人家的感覺,即使是黃若曦親自帶路,仍舊覺得有些歉意。
直接查到了後院,零七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有老白黃若曦還有她知道這個女人已經醒了的事情。
一進門,女人斜靠在木質的雕花床上,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卻有種易破碎的美,不過眼神卻是熠熠生輝,透著股倔強,也是,零七轉念一想,能在李玉蓮那麼殘忍的這麼下活了這麼久,那這個人也絕對是一個足夠堅韌的人。
“我來了,你說吧。”零七皺著眉頭站在離床一米遠的地方,並沒有打算走進,雖然這個女人看起來跟自己一定是有點血緣關係,但是這個世界上的欺騙實在是太多太多,誰又能相信誰呢。
“孩子,你把眼鏡摘下來,讓我好好看看。”李紫溪看著眼前這個神情淡漠,冷靜從容的小姑娘就好像是看見了自己的亡夫,兩個人如出一轍的神情在那一張臉上彙集,不由的有些看痴了。
零七聽到這話卻並沒有動作,畢竟是透明的鏡片,別人之所以覺得她不好看無非是因為長長的劉海的遮掩,或者自己的名聲太差也沒人願意去關注。
如果你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一二分的真容的,在不清楚這個女人的用意的時候,零七才不會貿然行事。
“如果你不想說,那我還有事。”冷酷的聲音昭示著零七的耐心已然消耗光了,自己既然能把在這個女人救出來,自然就能把她送回去。
“真夠倔的,你是九七年的平安夜生的,睡覺的時候喜歡有側臥著,在你的右側後腰上紋了一朵盛開的櫻花,血型是RH陰性A型血。”女人說的很快,但是語氣中卻帶著懷念,甚至感恩。
零七表面上雖然無動於衷,但是心裡卻是翻江倒海,自己後腰上的那朵盛開的櫻花顏色之鮮豔,線條之流暢一看就是大家的手筆,也就是因為這樣她自重生以來從沒有感想任何人透露過。
那朵櫻花在自己來到這做身體之前都是被一塊特殊處理過的豬皮給縫上的,似乎連身體的主人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洗澡自己摸到後面的異物感,照了鏡子,才辨認出來,這種隱藏的手法真的不是一般人就能掌握的,甚至連自己也都只能驚歎於它的巧妙,卻難以悟透它的奧妙。
而這個人竟然連自己身後的櫻花都知道。
“我是你媽啊!”女人胸口一起一伏的興許有些激動,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舉著揮了揮,似乎是想給她。
零七這才走上前去,不過是拿了東西又回到了原位,端詳著手裡的東西,潤澤細膩,上等的羊脂白玉。
“去日本找你姥爺,保你安全。”女人拼盡了自己最後一絲的力氣,氣若游絲的說完就暈了過去,透支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毫無血色,毫無生氣的倒在了床上。
零七有些著急,為什麼不能說的再明白一點,連忙上去號脈,發現只是暈了過去,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但是身體真是太虛了,似乎那個藥效也變得更猛烈了,組織怎麼又開始研製這麼恐怖的藥。
沒有辦法零七囑咐了老白一句很快也就回去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零七的腦子裡一直還回蕩著那個女人說的“我是你媽啊”這句話,就好像復讀機一樣,一遍一遍的播放,語氣神態一遍遍的重複上演,閉上眼睛全是那雙和自己神似的雙眸,雙眸帶水,似乎含著濃濃的思念。
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