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到天亮的時候,一斗谷發現事情還是沒有像他想的那麼簡單,居然有一支兵馬,在河對岸陳駐了下來,堵住了他們渡河的道路,遠遠的望去,可以看到河對岸的這支兵馬之中,高高的聳立著一杆猩紅的大旗,大旗之上大大的繡著一個黃色的刑天圖案。
再看這支兵馬,人數不多,但是卻顯得是殺氣騰騰,異常的工整,所有人都默默的列陣於河對岸,用冰冷的眼神望向了一斗谷這幫人。
很顯然這隊人馬是昨晚連夜開赴到這裡的刑天軍的一支人馬,擺明了態度,就是不許一斗谷渡河。
一斗谷在看罷了這支攔路的刑天軍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開始的時候,還不太相信回來的高大山所說,高大山和那些探聽訊息的嘍囉們都異口同聲的說刑天軍是一支極為彪悍的兵馬,訓練相當有素,而且裝備也十分精良,絕不弱於他們以前見過的最精銳的官軍,比起那些他們見過的義軍,更是沒法比。
一斗谷聽罷之後,還很不高興,罵他們長人家志氣滅自己威風,可是今天天亮之後,當他看罷了對面河岸上的這支刑天軍之後,頓時便洩氣了。
這七百餘刑天軍的兵將,幾乎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每個人都有刀槍在手不說,還有大批人身上披有甲冑,這還不算,這七百人朝那裡一杵,雖然兵陣不大,但是卻隱隱中散發著一種凜冽的殺氣,沒有任何人在隊陣之中騷動,就如同鋼澆鐵鑄出來的一般,僅此一點,他便能看出來,這支刑天軍的兵馬是經過嚴苛訓練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他手下這幫烏合之眾可比的。
看到這裡,一斗谷不由得有點洩氣,但是這面子上卻又覺得有些過不去,於是招手叫來了手下的那個高大山,對他罵道:“過去問問那些刑天軍的人,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這永寧縣還真成了他們的地盤不成?憑什麼攔住咱們的去路?”
高大山也覺得有些氣不過,雖然他已經在永寧縣城外的刑天軍大營見識過了刑天軍的威風,但是畢竟他們是這一帶的地頭蛇,一個外來戶卻對他們指手畫腳的,這理說不過去。
於是他立即奔到了渡洋河的岸邊,渡洋河是算是一條小河,河面不過區區一二十米寬,他扯開了嗓門,對著列陣於對岸的刑天軍便大叫了起來:“對面的刑天軍好漢們聽了,這兒不是你們家的地方,憑什麼攔住俺們的去路?”
劉耀本輕輕一提馬韁,來到了河岸旁邊,用手中的馬鞭朝著高大山一指,大聲叫道:“爾等聽清楚了,我們將軍說過了,令你等不得渡河干擾我們攻打永寧縣城,這渡洋河便是劃定給爾等的界限,望你們速速按照我們將軍的吩咐,退回你們的駐地,否則的話,我們不會客氣的!”
高大山頓時被氣的臉色鐵青,跳腳罵道:“我呸!你個乳臭未乾的東西,居然也在這裡給大爺我指手畫腳!告訴你們,這兒輪不著你們說了算,這永寧縣是我們的地盤,老子們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
這個時候河灘上那些一斗谷的手下們也都跟著紛紛叫囂了起來,所有人都覺得這刑天軍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一些,居然管到了他們的頭上,所有人都知道永寧縣城裡面萬安王朱採的王府裡面財寶糧食堆積如山,現在這外來的刑天軍居然想要自己吃下去,這幫跟著一斗谷的嘍囉們誰不眼饞呀!於是這幫人都接著跟著高大山一起對著劉耀本叫罵了起來。
劉耀本聽著對岸的這幫烏合之眾們的謾罵聲,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最忌的就是有人說他年紀小,罵他乳臭未乾,可這幫一斗谷的手下土賊們,卻專挑這個對他破口大罵,這如何能讓他這些血氣方剛的兵將們受得了呀!
於是劉耀本也不再多跟這高大山斗嘴,轉身撥馬閃到了一旁,厲聲吼道:“全軍向前!火銃手準備!”
這三哨教導營的兵將在聞令之後,二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