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刁正也不在陣中指揮了,直接站在了佇列最前面,把手中雪亮的大刀朝前一揮,大吼道:“保持隊型,跑步前進!追上他們給老子殺!”
兩千部卒齊聲大吼一聲:“殺……”隨即便緊跟著刁正,一個個都大踏步的朝著官軍衝了上去。
如果換作是另外任何一支軍隊的話,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跑步前進的同時,還要保持佇列的工整,對於那些軍隊來說,是一件幾乎無法想象同時也絕對無法完成的任務,但是換到了刑天軍身上,卻能做到這一點,至於原因不用解釋,總之兩千人的軍陣,居然以跑步的動作,整體開始迅速的推進而去。
這樣的場景不由得讓對面那些看到這一幕的官軍們都驚呆了,他們想不出刑天賊是用什麼方法做到這一點的,但是他們知道如果讓他們做同樣的舉動的話,那是痴心妄想,這一下兩方的強弱便立即高下立判,許多官軍都頓時更加倉惶了起來,一時間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高起潛本來心情是非常非常好的,滿臉帶著笑意,趾高氣揚的騎在馬背上,好像這個時候他已經是穩操勝券,大有一副名將的風範,彷彿揮鞭之下,大有縱橫天下無人能敵的氣象,但是當陣前第一輪炮聲傳來的時候,他的笑容便有點僵化在了他那張因為不怎麼經歷風霜而顯得有些細皮嫩肉的白臉上。
“這……這賊軍怎麼有炮?”高起潛一時間有點回不過來神,居然冷不丁的問出了這麼一句沒營養的問話。
這個時候他帳下的一箇中軍官小心翼翼的湊過來答道:“啟稟高公,夜不收昨日來報的時候,便提起過說賊軍此行帶的有些炮!”
高起潛這個氣呀!他一是為自己問的這個愚蠢的問題生氣,二是氣的這廝沒有眼色,這麼回答好像是直指他這個主帥沒有仔細聽夜不收傳回來的軍情一般,於是他頓時換上了一臉陰鬱的神色,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而那個中軍官也似乎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一窩脖便退了下去,屁也不敢再放一個了。
雖說刑天軍有炮,但是高起潛還是沒有感到太過緊張,畢竟兵力在這兒放著嘛!而且他麾下的官軍大炮比刑天軍要更多許多,大不了對著轟就是了,不信打不過這些賊軍。
所以他沒有表態,只是靜觀戰事的進行,看著隊形有點亂的官軍,臉上的陰鬱更是加重了幾分。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高起潛的嘴巴微微張開了,眼珠也瞪大了,無須的白臉也顯得有點更白了,陰鬱的表情換上了一種震驚甚至有點恐懼的神情。
刑天軍的兵將變戲法一般的先是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率連續打了三輪炮,緊接著便又變戲法一般的躍出營盤,迅速的組成了一個大陣,隨即又以一種不可能的方式結陣快速推進,一切都超出了高起潛對戰陣的認知,這仗怎麼打成了這樣?這是高起潛乃至在中軍觀陣的眾多官軍軍將們同時閃過的念頭。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就更不讓他們能夠接受了,只見得這支刑天軍的兵將們結陣快速推進到了混亂的官軍隊陣的六七十步的距離下,官軍方面的一些操神機弩的官軍還有持三眼銃火銃的官兵,在刑天軍的威壓之下,心神慌亂的早早便開始亂哄哄的發火的發火,放箭的放箭,一時間官軍陣前倒是打得乒乒嘭嘭的非常熱鬧,而且騰起了一片的硝煙,可是這樣卻絲毫沒有阻擋刑天軍靠近他們的步伐,刑天軍繼續保持著隊形,冒著官軍打來的這些銃矢,繼續推進者,不是他們沒有傷亡,畢竟他們也是人,被打中要害的時候也會疼,也會流血,也會死去,可是刑天軍嚴格的訓練效果這會兒被體現了出來,當每有一個兵卒中彈或者中箭倒下之後,後面的兵卒便會立即接替他們的位置,補位上來繼續前進,而這個時候傷亡是難以避免的,臨時救援傷亡的將士也不現實,倒下的就地留在了那裡,大隊兵將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