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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的頭等臥票,一張上鋪一張下鋪,總價一百多元,比餘琨瑜一個月工資還高。

好在江時有錢。

餘琨瑜花錢如流水,卻硬是用「這是江時闖出來的禍我用他的錢也是合情合理的」這樣的藉口說服了自己。

然後心安理得地開始大手大腳。

不過江時也是覺得有些驚奇:「說句不好聽的,在從前你和顧長英這種關係就是平妻,放別人家都要打起來了,你怎麼還能對她這麼好?」

餘琨瑜抱著錢罐,皺起眉頭:「我還不是在替你贖罪。這事兒說給外人聽,你信不信十個裡頭有八個都要說是你的責任,這種時候你還要提離婚,你敢再對不起人家一點兒嗎?」

被贖罪的江時摸摸鼻子,一聲不吭。

而那頭,經歷了兩三日的路途顛簸後,顧長英也總算是登上了火車。

兩張臥票還要另外加錢,但餘琨瑜不好做這種區別待人的事情,所以連帶著保護她的警衛員晏汪也享受了一次頭等車廂的待遇。

晏汪其實挺喜歡顧長英這個姑娘的。

年紀雖然很小,但已然發育的足夠成熟,相貌雖說不算特別漂亮,但如圓月般的臉龐讓人感到溫暖又容易親近。

勻稱豐腴的身姿,在一幫瘦骨伶仃的難民裡就如鶴立雞群。

而且性子也招人喜歡,話少溫和,沒有一點趾高氣揚的姿態。

更讓人驚奇的是,她明明是在鄉下閨閣裡長大的,思想卻十分開放先進,甚至還會說一些英文。

一旦聊起天來,她妙語橫生,新鮮事兒一件接著一件從她嘴裡說出來,眼睛裡彷彿有光,在這個麻木又瘋狂的時代,她鮮活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晏汪覺得,如果自己以後要成家的話,娶的就應該是這樣的女子。

於是下火車前,他鼓起勇氣問顧長英:「顧小姐,你覺得我怎麼樣?」

顧長英微微一怔:「什麼怎麼樣?」

男生漲紅了臉,結結巴巴:「我過了年正好二十三歲,也是中央軍校畢業的,如今在第九軍當一等兵,家裡父母俱在,有一個出嫁了的長姐和一個幼弟」

「等一等。」顧長英忍不住打斷他,「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唐突,但顧小姐,與你相處的這幾日,我十分欣賞你的性格,也十分敬佩你的精神。」

大概是第一次跟人表白,晏汪表現的就像個沒頭沒尾的愣頭青,結結巴巴措辭混亂,「我長到如今,從未有哪個女子叫我這般心緒難平,如果你同意的話,我,等到了金陵,我便請媒婆上門提親,我顧小姐,我是真的喜歡你。」

顧長英沉默片刻。

就在晏汪忐忑難安以為她是在想理由拒絕自己,正要開口讓她別為難時,女子抬起了頭:「你說你要請媒婆上門提親,可是,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嫁人了嗎?」

晏汪一愣:「什麼?」

「你不知道?派你來接我的人,難道連我是個什麼身份都沒告訴你麼?」

「江夫人說,說你是她丈夫的親戚,及笄才一年,叫我千萬注重你的名聲,不要輕浮,我便以為,」

晏汪頓了頓,唇畔浮現出一絲苦笑,「我便以為你還尚在閨閣。」

江夫人餘琨瑜?

顧長英終於笑了:「你知道餘琨瑜她為什麼不敢跟你說嗎?」

「」

在男人怔然的目光中,她眼眸微抬,語氣嘲弄:「因為我嫁的就是她丈夫。」

不同時代的人相互之間真的是有壁的。

對於顧長英來說,餘琨瑜跟晏汪掩飾真相,含糊其辭,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想要在她去到金陵前先下手為強,捍衛自己的正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