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種極端的情緒相互交織,導致他看著那張臉就刺眼。
想揍人的衝動愈發難抑制。
於是他就爽快動手了。
一拳又一拳,打的無所顧忌。還被人拍下來跟他要錢。
暴躁老江當然是隻管打不管治,後續的所有爛攤子都要底下的工作人員來收拾。
——不過很顯然,助理已經非常習慣這種事情了。
反正江老闆跟他那個大佬哥完全是兩副模樣,從高中開始就不咋聰明,揍人揍倒是揍的很溜。
也不知道他們爹媽是咋生的,基因分配的如此不均衡。
助理童倧一邊開著車,一邊在心底裡默默吐槽。
他高中就和江時認識了,同班了三年,雖然江時不怎麼來上課,但因為他倆都長得高,回回撥位置坐最後一排,三年時間怎麼也熟悉起來了。
後來高中畢業他沒再繼續念書,自己出社會闖蕩,雖然幾年過去沒闖出什麼名頭,卻在機緣巧合下就給江時當了生活助理。
那段時間,正好江時他大哥的公司要準備上市,童倧和另外幾個工作夥伴都發現有人在故意給他們使絆子,老闆身邊幾個親近的人接連出事,嚴重到好幾位直接被開宇總部辭退。
後來還是全姐覺得不對勁,雷厲風行地查了,這才發現是江時他大嫂在搞鬼。
給出的理由非常理直氣壯:因為開宇是她老公「辛辛苦苦做大的」,江時「除了錢什麼都沒付出」,難不成開宇上市後就這樣讓江時「平白撿了便宜」嗎
全姐當時非常憤怒。
她一向把江時當親弟弟看,現在親弟弟被人這麼欺負,她哪裡還能忍,咬牙切齒,想方設法地非要這堵給江嫂子添回去。
然而江時知道這件事後,直接踹開了他哥辦公室的門。
童倧當時就跟在他身後,親眼見證了全過程。
「哥,這股份你們要就直接跟我提,想要多少買回去就是了,我都賣,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噁心我。」
蘇邢愕然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就是算了懶得說了,你自己問你老婆吧。總之哥,你也知道我打小兒不聰明,學習成績沒有你一半好,除了演戲什麼也不會」
「你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大白天的跑到我這裡來自剖析?」
「我的意思是,這公司就算全給我也沒用。我當老闆還沒有我拿分紅賺的錢多。所以你真沒必要這樣防著我,一家人搞成這樣,你覺得爸媽有朝一日走了在九泉之下能安心嗎?」
「你給我閉嘴!胡咧咧什麼呢。」
蘇邢訓斥了他一句,就開始臉色陰沉地打電話,讓人去把事情查清楚。
後來江時大嫂的公司職位被連降三級,蘇邢甚至憤怒的要跟她鬧離婚。
好長一陣子,對方都是一臉憔悴的模樣,見到江時這個小叔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只是與此同時,江時也賣掉了手裡一半明顯漲勢見好的股份,另一半還轉給了他媽。
代價不可謂不大。
全姐問他這樣值得嗎。
「值得啊。」
江時少年打著遊戲,頭也沒抬,語氣聽上去有些冷:「本來就不是多麼想要的東西,沒必要因為不服氣就非要去爭,反正爭了也不一定能爭贏,。爭贏了後果也承擔不了。」
對於父母來說,兄弟鬩牆是最傷痛的事情。
江時和他哥兄弟關係好是一回事,但從小到大真因為什麼事情爭起來了兩個人都不會讓步是另一回事。
爭財權不像爭一隻雞腿,也不像爭一小時的電腦掌控權,誰爭贏了到最後都是雙雙鬧掰。
而且確實就像他嫂子說的,他除了錢啥也沒出,佔著這麼大股份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