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伏琴恍然大悟,“那這麼說,刑具就是為了懲罰罪人而出現的咯?”
“基本上是這樣的。但是懲罰罪人並不都會使用刑具。”
“除了刑具之外,還有其他的方法?”
“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魔翎的笑容讓伏琴有些不寒而慄,“相信天神降禍的那些人,對於如何懲罰罪人,想出了各種各樣奇怪的方法,只可惜很多方法史冊上沒有記載,現在已經失傳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把匕首,應該是在爆發瘟疫之後才會使用的刑具。”
魔翎的聲音低沉而舒緩,聽在伏琴的耳中,散發著一股莫名的涼意。儘管不停地在吞嚥唾液,伏琴還是覺得喉嚨非常乾渴。
“匕首的一側薄而鋒利,另一側長滿倒刺,就算因為時間久遠的緣故,倒刺大多磨損殆盡,但是匕首尖端長長的倒勾還是很明顯的。你知道這把匕首要怎麼用嗎?”魔翎靜靜地盯著伏琴問道。
“不……不知道。”伏琴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腳下一磕,差點沒有站穩,好在魔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伏琴。
“很簡單……”魔翎將臉湊近了一些,鼻尖撥出的熱流淌過伏琴的臉頰,掀起一股難以抑制的躁動,又全被魔翎那雙幽深的眼睛悉數吸了進去。“用匕首鋒利的那一側,輕輕地在這裡劃開一道口子,”魔翎說這話的同時,手指不停地在伏琴的腹間來回逡巡,嚇得伏琴動也不敢動,眼睜睜看著僵直的身子任由魔翎擺弄,“整個匕首探進去之後,只需要輕輕地一攪一拉,你猜,會拉出什麼東西來?”
“不知道……”“倘若手段了得,牽出來的就是白花花的東西,相反,如果在攪動的時候,碰到了不該碰到的地方,那就很可能帶出一堆模糊的血紅碎末,怎麼往回塞都無濟於事。”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這跟瘟疫有什麼關係……”伏琴吞了一口唾沫,膽戰心驚地問道。
“因為瘟疫是一種病啊,得了這種病的人,身體裡面有不乾淨的東西,需要把它們挖出來清理掉。”“好像是這麼回事。”
“可到了後來呢,這種說法逐漸變成了‘身體裡面有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會得病’,雖然聽上去沾染汙穢和得病還是一個意思,但這兩種說法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這之間的差別呢,就在於——”魔翎的聲音輕柔細軟,從伏琴的耳朵爬進身體,撓得心裡癢癢的,“前一種情況,受刑的都是不堪瘟疫之苦的人,而後一種可就難說了,因為對那些還沒有呈現出瘟疫症狀的人,不實際剖開看一看,怎麼能知道他已經沾染了汙穢呢。”
“所以說呢,”魔翎緩緩將身子收了回去,獨自低語道,“哪些人會被開腸,哪些人會被破肚,一旦決定這些事的權利掌握在少數幾個人的手中,情況就變得完全不同了。”
“怎麼會這樣……”伏琴聽明白了魔翎話中的意思,如果打著治病、抑或是查探有無汙穢的幌子,將之變成打壓他人的私刑,這就遠遠脫離了消除災禍的本意了。
“更有意思的事情還在後面,”魔翎忽然笑出聲來,“在不同的史料記載中,有關如何判斷受刑之人是否沾染汙穢的文字卻驚人的相似,驚人的簡單明瞭。”魔翎微微頓了一會,接著說道,“如果牽出來的是白花花的東西,那麼說明這人沒有沾染汙穢,這個時候再將這堆東西小心翼翼地塞回去,縫上傷口,聽說還能活命哩。但如果牽出來的是渾濁的碎末,那說明這人已經無藥可救,連清洗和縫合的工夫都省掉了。”
“太,太荒謬了!”伏琴驚呼道,“這根本就不是在治病啊,況且結果如何不是完全取決於行刑人的手段高低嗎!”
“伏琴啊……”魔翎單手按在伏琴的肩上,嘴巴湊到伏琴耳邊低語道,“手段是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