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的一番話嚇的王茂生趕緊否認,只聽他說道:“不認識,不認識。剛才不都說了,只是好奇,隨口問問。”
說完,便又對著仁貴問道:“不知兄弟為何深夜出現在那荒野中?若不是咱倆有緣,恐怕兄弟此時早已凶多吉少了。”
仁貴嘆息,道:“哎,恩人這麼問。兄弟自當如實告知,這一切都怪兄弟命運不好。當年只因自己志短,放著自家買賣不做,非要去那深山老林學什麼武藝,雖然武藝倒是有些精進。可家財卻敗了不少,後來又逢家中父親病故,兄弟又沒有做生意的經驗,這才將那祖傳的萬貫家財敗了個精光,落到今日這種地步。”
聽到仁貴這麼說,茂生不解的問道:“聽聞修村有個富主,早些年趕集的時候還給他家送過豆腐,他家好像也姓薛,兄弟該不會是薛家大官人吧?”
仁貴點點頭。道:“慚愧,慚愧,恩人記得沒錯。想我薛家早些年也是出了名的富主,都怪我無用,沒有將家業發揚起來,只落得個乞討度日,遺憾終生。”
聽到仁貴這麼說,王茂生安慰道:“兄弟不要這麼說。學武也是正經,如今邊疆征戰不斷。兄弟有一身好本事,總會用得著的,可不知兄弟精通哪門武藝?”
“恩哥見笑,若說武藝,兄弟自感大放豪言,十八般武藝乃是樣樣精通,只是如今英雄無用武之地,學的再精通也派不上用場。”仁貴說完,又是一番搖頭嘆息著。
茂生聽聞,道:“兄弟怎可這般自暴自棄,常言道:是金子走到哪也會發光的,況且兄弟還很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恩哥說笑了。”仁貴說著,便覺得有些慚愧,想著,或許自己太過於自暴自棄,以至於別人安慰的話語都被當做了譏諷的語句。
也難怪他會這麼想,如今仁貴正處於人生低谷,又遭到親人唾棄,雖說先圖是真心想要幫助他,可有薛父在中間夾著,說什麼也是白搭。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茂生便吩咐道:“娘子快準備飯菜去吧,兄弟身子還很弱,拿上十幾文錢,去那蘇屠戶家買些下水來,也好給兄弟補補身子。”
毛氏聽到茂生這麼說,便欣然答應著,轉身進了裡屋,沒一會兒,聽到毛氏喊道:“當家的你過來,我有話要同你講吓。”
“誒,兄弟又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的,你且過來說罷!”茂生憨厚的說著,對著仁貴微微一笑。
聽到王茂生這麼說,毛氏怒吼道:“你個死老頭兒,讓你過來你且過來,說那些做何用?”
茂生拗不過毛氏,便笑著對仁貴說道:“你嫂子肯定是找不到錢放哪了,當著兄弟的面兒,又不好意思開口問,我這就去給她找找,兄弟先躺著歇會兒。”
“去吧恩哥,兄弟我先躺會兒。”仁貴說著,便躺在了床上,茂生心細的給仁貴蓋上了被子,被子邊角還用手使勁兒掖了掖,生怕凍著了仁貴。
走進裡屋,茂生問道何事,只見毛氏慌張的拉了他到一旁角落,小聲嘀咕道:“當家的,剛才妾身觀察過這位薛兄弟,他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倒不像是落魄的,想必將來定有一番出息,如今你已救了他,而他只把你當做恩哥,最多在咱們家做上幾天苦工來報恩,到時候拍拍屁股扭頭一走,將來見了都未必說句話。”
茂生笑著回道:“娘子何時成了看相的,一言一句,聽得倒像是真的一般。”
“沒功夫跟你胡扯,既然你救了他,咱們就幫人幫到底,到時他做了一官半職,也不會忘了我們,將來我們上了歲數,也就指望他了。”毛氏繼續盤算著她的宏偉計劃。
茂生聽聞,便說道:“娘子這話倒是有理,可他要是忘恩負義之人,縱使我們再如何幫助與他,等他得勢之時,也會將我們忘到腦後的,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