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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彥昔一夜長大,陡覺兩肩沉沉,對爸說,您別操心了,我去。爸欲言又止,彥昔說,您放心,我自己又湊了兩萬,一共五萬,我給大伯送去。大文學。dawenxue爸又是高興又是歉意,彥昔拍了拍爸的肩,咱哥倆,誰跟誰。

把剛到的工資和以前剩的一點基金湊了兩萬,彥昔心想這下真是身無一物,比太監還乾淨了。給大伯打了電話說一會兒到,一想思琪家不也在那一段嗎,下河街是有名的城中村,高產牛鬼蛇神,指不定能找到熟人好打彎轉。

阿辰搓著眼屎上了車,劈頭一句:我問了思琪,她認識那邊一大哥,她說她走完臺就過來,咱先去。

彥昔大喜,有熟人就好辦了,徑直驅車前往,阿辰跟著車裡的音樂哼,愛我,別走,如果你說你還愛我。大文學。dawenxue……

彥昔笑問:你跟思琪還好。

半天沒聽見反應,側頭一瞟阿辰眸光不定,嘆氣:哎,我和她啊,走一步看一步。

彥昔見阿辰心事重重,奇道:怎麼了?阿辰嘆氣搖頭,又搖頭嘆氣,眼睛望向前方遊移不定,一聲不吭。

不好多問。二人聽著張震嶽,一路無話到大伯家。

下了車,深一腳淺一腳往巷子裡走,城中村外圍拆遷已經開始,遍地瓦礫。大伯的房子還是六七十年代的三層老,紅牆黑瓦,廁所廚房公用,五十個平方,住了爺孫四口人。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一個嗓門在喊,等拆遷?你這房子,拆遷也沒幾個錢,頂多三十來萬,如果你現在不還錢,又不肯抵房子,等到拆遷那天,那就不只還三十萬那麼少嘍!

彥昔心中一驚,不是隻借了十幾萬嗎?

啊?那要多少?大伯的聲音發顫動。

你這一片明年才拆,再過一年,嘿嘿,你就得還六十六萬!

彥昔和阿辰吃驚對望,這借錢之人絕非善類。

大伯大伯,快開門,彥昔喊。

大伯一臉憔悴開啟門,皺紋爬在又老又黃的臉上,如一顆風乾多日佈滿黑斑的芒果。

………【黑社會】………

大伯一臉憔悴開啟門,皺紋爬在又老又黃的臉上,如一顆風乾多日佈滿黑斑的芒果。大文學。dawenxue

一進屋,小小客廳裡塞滿了人,除了大伯一家,要賬的一個四十來歲端坐餐桌前,一個光頭貼身站在後面,另三個二十來歲散坐在幾個房間門口,抱臂挺胸,眉目陰冷,氣壓低沉。

桌前坐著的顯然是頭,脖子和手腕處有怪異刺青,眸光如炬,打量了彥昔阿辰,說,怎麼,跑這裡來,酒不營業了?

彥昔阿辰一呆,認識?阿辰仔細辨認。大文學。dawenxue

刺青男一擺手: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我去過你酒。

阿辰:噢,呵呵,原來您光顧過我的酒啊。我說您看著這麼面善呢。掏出煙,所有人打了一圈,氣氛緩和一些。

彥昔夾緊了包,把伯媽拉到一角,問清來龍去脈。大文學。dawenxue房子前年拿去抵押了十五萬,立了兩年連本帶利還二十萬的字據,今年到期了還不出來,這些人起初每個月來一次,後來半個月來一次,再後來每個星期來一次,現在,天天來,二十四小時換班守。錢要不到,刺青男也不急,每次就說換一個借據。換了好幾次,這利息也不知小軍怎麼跟人算的,最新的字據是上週剛立的,三十萬。三十萬啊,十幾萬還可以湊湊,這三十萬可怎麼辦啊!伯媽眼眼佈滿血絲,不知是沒睡好還是哭過。

顧彥軍居然找黑社會借高利貸,彥昔心如冰鎮可樂,又氣又涼。

突聽刺青男打個哈哈:朋友,別說你跟這家人沒什麼關係,就算你是顧彥軍的親兄弟,也沒啥情面可談,何況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