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人馬木提是一個堪比尾巴的人。
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也不抽菸,坐在礦燈下彷彿他能夠就這樣一坐便是坐上一整天。
倒是陳寶山煙癮很大。
從開始到現在一根接一根抽個不停,也許是覺得有些無聊,他見靜姨坐在車上假寐,突然瞥了我一眼,饒有興趣的問道:“小子嗎,你叫什麼名字?”
“林東。”
我本能的對於這個身上透著亡命之徒氣息的人保持警惕,雖然不主動跟他說話,他主動問我,我還是告訴了他我的名字。
“林東啊?”
陳寶山輕唸了一聲,緊接著看著我繼續笑了笑問道:“你真是靜姨的弟弟?”
“是。”
“親的?”
“不是。”
我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陳寶山問我這麼多是什麼意思,其實我挺排斥在陌生地方被陌生人這樣審問似的詢問的。
“我就知道不是親的。”
陳寶山笑了笑,然後側頭看著我似笑非笑,戲謔的說道;“你要是靜姨的親弟弟,還真有點難弄。”
“你什麼意思?”
我抬頭看向了陳寶山。
雖然說我對他有些忌憚,但我現在也是一個稜角分明的人,聽到這種語帶雙關的話,下意識的便有點不爽起來。
“隨便問問。”
陳寶山先是隨便說了一句,緊接著看著我的眼神一下子變的危險起來:“怎麼,你有意見?”
聽到這裡,我算是明白了。
眼前這個人就是單純的想要找我茬。
雖然靜姨在來之前讓我不要說太多話,可是我也是男人,男人都帶吳鉤,誰沒有點血性?在面對人主動挑釁,我也是帶著冷意看著陳寶山,說道:“有意見,有問題嗎?”
陳寶山盯著我突然問了一句話:“你知不知道上一個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哪怕陳寶山不說,我也知道他說的那個人現在很有可能遭遇不測了。
如果是在其它地方有人跟我說這句話,我肯定是不理會,一笑置之的,覺得法治社會嚇唬誰呢,但這裡不同,這裡是無人區,在這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果然,陳寶山對我揭曉了答案,對著我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個人被我捅了七刀,七刀都在心臟,現在還被埋在地窖裡。”
“你什麼意思,直接說吧。”
我沒有說多餘的話,直接站了起來,眼神看向了陳寶山。
“好,有性格,我喜歡。”
陳寶山也沒想到我會站起來,見狀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極其不懷好意,也站了起來,身材修長,偏瘦,183的身高在礦燈的照耀下顯得極其兇悍。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
尾巴也跟著站了起來,站到我的身邊,並且掏出了他隨身攜帶的匕首,身體微弓,眼神沒有溫度的盯著陳寶山。
手中的匕首緊緊握住。
手腕因為太過用力,從而青筋暴露。
陳寶山也看到尾巴站起來了,不過他的態度沒有絲毫變化,看了一眼尾巴,冷漠的說道:“啞巴,你一邊去,今天這事情跟你沒關係。”
尾巴沒有動。
在看到尾巴站在我身邊,我的心中充滿一絲暖意,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在某些人間罕至的地方,法律的約束力是有多麼的小。
而在這種環境下。
人心的惡意會被無限的放大,逐漸變成肆無忌憚。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陳寶山,也掏出了身上的匕首,自從當初在濱海被人尋仇了幾次之後,我也習慣出行的時候身上帶匕首了。
人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