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輕視古峰,但他與無極相較,確不是對手,若是古峰送她不如無人相送,否則豈非又要再見打鬥,想避卻避無所避。
臥榻靜養
破曉時分,待慕容睡沉了南宮無極方才脫身,到屋外方知昨夜那人又來探她,因安置慕容的屋子與她的較遠,他未曾察覺。
南宮無極破天荒的叩了叩門(往日只有推不進才叩門詢問),屋內沒有響動,確定安柯兒被那人點了穴尚未醒,徑自推門而入。
房內,二人正在熟睡,南宮無極立在榻旁凝視半晌,她的睡顏如此沉靜,是信他所言還是……已無所謂?
未到半個時辰,門外無心用內力發音將南宮無極喚出屋,慕容冰驚醒正在使性子,黑袍回首看了一眼合上房門匆匆離去。
杏眸緩緩睜開,醒來已有片刻,聞到他的氣味,卻是不願睜眼,相視既然無言那又何必讓彼此尷尬,能不見便不見了。
昨夜對於雪衣之言,皎兒僅是無奈一笑並不續話,雪衣走後,獨自思了許久,尚有半月光景世事難料,或許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隔日,皎兒放話讓安柯兒帶出,稱其臥榻靜養概不見客,並置了銅鈴於榻旁,若有急需搖鈴再讓侍衛將安柯兒尋來便是。
她的話自然只能將焦白之輩攔在門外,南宮無極自然不視自己為“客”,但他卻甚少能分身前來。
沒兩日,昔日俊朗無邊的面貌,愈顯三分憔悴,南宮無極要顧忌兩頭,因慕容冰雙目瞧不見事物更是緊著他,他只得一分空時前來,多半正遇上她睡著,一日說不上三句話。
他二人彼此皆不曾再提那日之事,如同前一樁事一般各隱於心,南宮無極只道她好生養傷,皎兒只淡淡莞爾應聲。
安柯兒自那日隔日便聽得無極宮人稱那粉衣女子一句“慕容小姐”,不禁暗歎皎兒眼力。
看了兩日下來也看明白了,敢情是這位慕容小姐有意於南宮無極,想必是有甚麼淵源使南宮無極視其為親妹般照料,明知她心思卻不便過分傷人便只當不知,何況看下來這位慕容小姐也不曾明言明語,想必也知襄王無意。
安柯兒奔走廚房與兩處臥房,每晚給她帶來些音訊,但似乎無論自己說甚麼她都只莞爾不語,壓根也不在意那對“兄妹”,害得她一得閒便是暗自替她長吁短嘆(其實也在提醒吊膽,不知山洪何時爆發……)。
慕容冰失明第九日,這三四日皎兒已能半臥仰靠,安柯兒興沖沖前來,道那慕容小姐已能觀人,只是不甚清楚,還需再用兩日藥。
這幾日慕容冰每日的用藥皆是安柯兒將詳情告知於她,再由她稍加點撥,全由安柯兒前去醫治,因南宮無極恐慕容冰賭氣不肯解毒治傷而只道安柯兒是外頭請來的女子,並稱解藥是由自己索來的,慕容冰並不知光有藥方而沒有皎兒細說毫無用處。
安柯兒話音剛落,南宮無極跨步而來,見她醒著不禁寬了些許心,這幾日她的傷全由安柯兒照料,自己也只得一分空暇來看她時探探脈,她的傷日漸好轉,但他來時多半見她都睡著,其實三五日下來,他又怎會不知她刻意避而不見。
她不願意?
安柯兒識趣的出了門,自然她這回是不會走遠了,站在廊下聽著動靜。
南宮無極在榻旁坐下,拉過她垂在被外的柔夷,指落腕間。
“這兩日見好,不如明日出去見見光?”南宮無極柔聲道。
“好。”微微頷首應聲,她正有此意,這些天南宮無極不在,她使安柯兒用她自己開的方子煎湯藥,如今也顧不得安柯兒面子了,應聲之際收回了右手置於左手之下。
“你非要與我如此生疏嚒?”南宮無極蹙眉,隱忍一旬,因先前歉意未曾道明,又因她內傷牽動不便動氣血,也因這些天無暇分身,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