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當空,火光閃爍,寒風拂面,隨著馨冉高昂的歌聲一聲聲響起,她修長的身體矯健如飛,手中長劍舞動游龍,颯沓如風。
遠處計程車兵們望到這邊情景紛紛湧了過來,一時間萬簌俱寂,唯有歌聲如織,響徹天幕。歌聲激昂,滿腔壯志,劍光熠熠,劍氣縱橫。
空氣似乎在這一剎那凝結,千萬雙眼睛隨著馨冉舞劍之姿心馳神搖,仿見血染沙場,仿見建功立業,凱歌高奏。
人人心中豪氣上湧,血脈賁張,加之這歌曲調簡單,又只有區區幾句歌詞,眾人默默聽了幾遍,不免擊打著刀鞘,和著節奏,跟著大聲唱了起來。
“丈夫,處世兮,立功名。”
“立功名兮,慰平生。”
。。。。。。
馨冉耳聽眾人相和,劍勢越發狂走,頓時便是飛沙漫天,慷慨豪情盡訴劍尖。
無人注意到,此刻燕奚痕和蘇亮正站在眾人之後也在默默望著這一幕。
燕奚痕目光炯炯望著被圍在中央舞劍的馨冉,只覺那颯爽英姿便令軍中明月都失了光彩。這個叫易青的男子,英挺俊秀,呼嘯沙場,傲骨錚錚,敢在戰場上搶他飛流,敢在他的面前發洩怒氣,他欣賞讚許,卻也不曾多加關注。
然而此刻,這個俊逸少年卻生生如一陣風,吹入了他的心間。讓他清晰地在心頭刻印上了他的面容,他的姿態。那般強烈的震懾了他的心神。
燕奚痕愣愣望著那飛揚的面容,只覺男子的眉秀麗婉約,如遠山青畫;他的眸澄淨剔透,似風中流雲;舞動間身姿綽約,揮袂如仙。
昂揚的歌聲,攝人的風采,在心中風起雲湧,這般男子,當是男兒丈夫。可他為何,為何會覺得他如一朵怒放的玉蘭花,高潔皎美,如一株秋霜白蓮,淡雅出塵?
這身姿分明是堅韌卓拔,可他為何偏偏覺得舒捲中隱顯媚麗?
演講馨冉收劍而笑,燕奚痕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慌亂,他能清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體內似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多年來冷靜無波的心湖,彷彿春風乍來,吹破層層裡漣漪。
“唱得好!唱得好!”
片刻靜寂,場中爆發出如火的掌聲。
蘇亮亦跟著拍手大喝,燕奚痕猛然回身,神色大變,復又面容一僵,猛然轉身,腳步匆匆便往回走。
蘇亮一愣,忙快步趕上:“王爺,您去哪兒?”
他追了幾步眼見燕奚痕面容不對,也不做聲,便不敢緊跟。腳步一頓,燕奚痕高大的身影已是消失在了營帳間。
蘇亮思忖半響,如今剛打了勝仗,也沒有什麼軍情。後續事情都吩咐下去了,連下一步的部屬王爺剛才也都已經安排妥當。方才王爺不是還好好的,這到底是怎麼了?
燕奚痕大步回到主帳,只覺心頭劇跳,面前不停晃動著那個從容舒展的身姿。他大步走向長案倒了一杯水,幾口灌下,只覺天地沉沉浮浮,日月兜兜轉轉,而他的心起起伏伏,似有什麼自其中炸開。
他甩甩頭想將那個生動的面容自腦中扣除,可那張飛揚的面容卻固執地不肯走掉,而且越發清晰了起來。
他只覺一陣慌亂,煩躁地在帳中來回踱了兩步,復又站定,接著掠過掛在銅架上的長劍便大步揮開賬簾衝了出去。
翻身上馬,飛流嘶鳴一聲,便帶著他如一道旋風飛馳出了軍營,他駕馬狂奔,不停揮鞭,身軀騰起在馬鞍上,晚風自耳邊掠過,腦中嗡然作響。
腦中恢復清明,他忖思道:絕對不會,自己絕對不會對男人動心!
在鵲歌城他分明便是見過那種面容的,在酒樓上便是那清冽如冰雪的目光和他對視毫不示弱。那種面容他記得清清楚楚,便是易青!
先前在戰場上看到這易青他便懷疑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