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對這個性情堅毅的青妹妹,他從小便是欣賞有佳的,甚至可以說是疼惜她的。可是再多呢?為何今夜景軒自外面回來一臉開懷暢快,他看到竟會不舒服,竟會心中猶如蟲蟻啃噬一般不安?!
他心中煩躁,不由翻了個身,卻聽內帳傳來燕奚痕的聲音。
“四郎,還未睡呢?”
藺琦墨失笑:“景軒不也一樣。”
帳內響起輕笑,似乎還帶著暢然之意,復又低不可聞,半響帳中響起燕奚痕的輕聲。
“早些睡吧,明日還要煩勞四郎。”
燕奚痕聽帳外不再傳出聲響,便翻身閉上了眼睛。
帳中靜寂,唯有風聲吹過帳幕送來巡夜兵勇整齊的腳步聲,及公馬清夜中的嘶嗚之聲,母馬隨之而來的低吟聲,隱隱中讓人的心也焦躁了起來。
好男兒浴血疆場,然而在這樣迷人的夜色下,在這樣夜深人靜時,內心卻亦湧動著熱血情懷,如發韁的野馬如蟻噬啃噬,令人暢然卻又難耐。
靜默中,兩人似乎更感受到了什麼,卻誰都不再多言,一夜無話。
翌日,天矇矇亮,罄冉便出了大帳,剛邁步便見主帳幕簾被大力揮開,燕奚痕步伐輕快走了出來。
罄冉一慌,本能低頭想要轉身,卻傳來燕奚痕的喚聲。
“易青,早。”
罄冉抬頭對他點頭而笑,尚未說話,藺琦墨揹著個大包袱走了出來。
“景軒,四郎這可就去蒼松密谷了。能不能說服陸老將軍,四郎可不好說啊。易青,走吧。”他說著走向罄冉。
罄冉一愣,燕奚痕忙大步走上,雙眉蹙起:“四郎,我派蘇亮和燕雲衛憑你使喚,易青……”
“景軒,這一路狄颯必定派人攔截,人多了反倒容易驚動敵人。我看還是我和易青一起,以我倆輕功,伏兵想要發現也不易。”藺琦墨打斷燕奚痕的話,挑眉道。
罄冉聽得大致,已是明白,燕奚痕尚未說話,她忙開口道:“藺將軍所言極是,還是我去吧,我這就收拾東西。”
她說罷便飛快地閃入了帳中,匆匆收拾了衣物和水囊奔了出來。迎上燕奚痕微蹙的眉,她目光一閃,看向藺琦墨。
“藺將軍,走吧。”
“易青。”身後傳來喚聲,罄冉回頭撞入燕奚痕灼灼的目光。
燕奚痕上前,半響嘆息一聲,道:“路上小心,我會派人在幽澗谷口接應。”
“我會的,王爺放心。”罄冉說罷,轉身跟上藺琦墨。
兩人出了軍營,藺琦墨一個清脆的哨聲,一匹通體純白的馬自樹林中嘶鳴著飛奔了出來。
罄冉騎在清風身上,正奇怪燕奚痕的飛流怎麼不在馬廄中反倒在營外。馬兒離近,她卻發現那馬兒甩動的尾巴赫然被剔得光光,身形和飛流也不太一樣。
見那馬兒衝向藺琦墨,一人一馬親密的很,罄冉搖頭。
“這是我的小白,小白,這是清風,以後你們可要好好相處啊。”藺琦墨將他的小白拉至清風面前一本正經道。
罄冉想起藺琦墨在戰場上喜穿銀甲,騎白馬,所以得名飛雲將軍。此刻見他端坐白馬之上,白衣飄然,眉眼俊朗,人模人樣,又想著他平日的可惡,不免憤憤道。
“別以為騎白馬就是王子了,哼。”
藺琦墨見她策馬而去,挑眉跟上:“怎麼?在冉冉心裡難道只容許燕奚痕騎白馬?四郎怎麼覺得冉冉在躲著景軒?”
罄冉一愣,瞪他一眼,在他探究的目光下又覺一陣莫名心虛,一甩馬鞭便衝了出去。
藺琦墨雙眉微蹙,盯著她背影望了半響才策馬跟上。
翌日,日上三竿時兩個翻過一座山頭,到了蒼松密谷南面的烏莽山。此處亂石嶙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