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言所說更是令她心間掀騰其深思,這些年所見所觀,沙場血腥,百姓疾苦,戰國禍民,一幕幕在心間閃過,令她心思沉重。
“墨非是旌國之人,亦不效忠旌帝,之所以來勸說伯父,只為這天下能少一分戰亂。世間梟雄,那個嘴裡不是冠冕堂皇,義正言辭,野心勃勃,爭權奪利之輩,多少為實現自己的私慾治天下百姓於不顧。無論興亡還是榮衰,吃苦的都是百姓。然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現下幫助翼王,不是幫他旌國實現野心,只願幫其抵禦戰軍,平息戰火。墨所要守護乃是這山後百姓之生死安危,若戰國一統乃大勢所趨,墨定不會相幫,然戰國欲行不所為之事,墨不能袖手旁觀。”
藺琦墨的聲音緩和而平靜,卻顯得異常有力,罄冉只覺此刻的他身上似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光耀,讓人禁不住敬服。
微風帶過,捲起湖面波光粼粼,空氣中瀰漫著濃冽的草香,湖邊藺琦墨負手遙望天際,陸元賀低首沉思,沉默不語,罄冉則眯眼望著藺琦墨,沒更深邃。
卻在此時陸平步履匆匆而來,走至陸元賀近旁,躬身雙手呈上一個小竹筒。
陸元賀接過,自其中取出小紙條,只望了一眼卻銳眸微眯,神色一變。藺琦墨將他神情收入眸中,目光在他捲起的紙條上帶過,面上若有所思,眸光已是浮沉不定。
忽而陸元賀抬頭而笑,盯向藺琦墨:“世侄可要猜猜這紙條上所寫為何?”
派派12875808手打,轉載請註明
第二卷 第61章
“世侄可要猜猜這信上所言何事?”
陸元賀說罷笑望藺琦墨,罄冉將兩人神情收入眼中,微微蹙眉,對那信上所寫內容好奇了起來。^中文**…會發生了什麼事,讓此二人如斯失神?
藺琦墨卻也不急著回答,目光微轉,手指輕叩桌案,半響忽而看向陸元賀淺聲道:“能讓伯父如此失色,怕是鳳瑛在耀都登基立朝了吧?”
罄冉呼吸一滯,可望到陸元賀驚訝的神情,心知藺琦墨所猜怕是真的,頓時微微蹙起了眉頭。想到那個笑若春風,外表溫文儒雅的男子,一時感嘆世事戲人。
“老夫以為這谷中訊息未必便比外面閉塞,原來竟還是慢了許多。”陸元賀蹙眉道。
藺琦墨搖頭:“不,伯父的訊息渠道很完善。方才是墨猜測,不想竟猜對了。”
“哦?”陸元賀眸有詫異。
“能讓伯父如此看重的事情本就不多,再加上那紙張乃是耀國豐州特有的玄硯紙,墨便猜測訊息來自耀國。這些日子耀國朝堂風起雲湧,鳳瑛雷烈風行,先以朝雲樓命案廢了建寧王的官爵,之後又借通州水災之事將李源革職,驍風軍將軍程摯又暴死軍營。這些人都是耀國保皇一派的中堅力量,這三人一去,耀國皇室再無後盾。三個月前,精忠王以清君側之名在城陽起兵,可卻不想適得其反,被鳳瑛藉此奪了馬重的兵權。耀國本就立朝不久,皇族威望不足,如今朝堂反勢力又被一一拔除,鳳瑛廢帝自立也不足為奇。”
藺琦墨說罷起身,目光微銳望向陸元賀:“鳳瑛其人伯父當了解一二,若是戰旌兩國開戰,鳳瑛不可能袖手旁觀,旌耀兩國一衣帶水,唇亡齒寒,這個道理鳳瑛豈有不知之理。”
陸元賀老眸眯起,面有深思,罄冉卻勾起了笑意,不得不承認藺琦墨是個極好的說客,對這天下局勢更是分析的很透徹,有他上面一翻言辭,陸元賀豈會不深思之,狄颯要想勸服陸元賀,怕是難。
“該說的墨已經都說了,我等不打擾伯父休息,先回桐院了。''”藺琦墨長揖一禮,撩袍轉身。
罄冉忙也跟著起身,兩人緩步出了思院,望著打前一步白衣飄揚的藺琦墨,罄冉不自覺勾起了唇角,笑道:“何謂口吐蓮花我算是見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