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鎮定的站在原地,收回尾鞭襲向青碇,往他下盤打去。青碇縱身一跳!千鈞一髮的躲過。
青碇沒有停下狂奔,鉤不斷以尾鞭阻擋青碇,奈何總被青碇逃開或打斷。才過了一瞬間,青碇已經來到鉤眼前,兩者距離短短三步之遙。
剋制不住悲傷與恨意的青碇,早將暮遲的交待拋之腦後,什麼解藥、什麼殺不得,他現在只想替暮遲報仇。木劍一揮,打在鉤的頸子上。
“嗄!”鉤嬌小的身子不堪承受,順著力道被打向半空,卡在一棵枝幹之間。
青碇追趕而去,打算趕盡殺絕。豈知鉤居然雙足一蹬,跳向樹梢。
這下可好,青碇只能在樹下乾瞪眼,咆嘯著:“妖孽!給我下來,我要你償命。”使勁踹了一腳大樹,樹卻聞風不動。
片刻,鉤在調息後有了動作,震了兩下翅膀,似乎已經能飛?
青碇開始緊張了,突然想起暮遲教的朱虛陣法,劍尖向地面一擱,還沒開始念口訣,頭頂的樹葉就是一陣晃動,幾片葉子被搖落,青碇抬頭一瞧,鉤飛了!
鉤搖搖晃晃的飛走了,翅膀有一下、沒一下的振動,朝著天際而去,沒三兩下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碇頹喪的軟了雙腳,“咚!”的一聲跪倒在地,兩眼無神。原來隨著暮遲的死,暮遲所畫出的陣法,也一併失去效力。許多術法都是如此,會隨著施法之人的死亡,不再有用。青碇真是恨透自己了,為什麼沒早些想到這一點。
這場戰役明顯是青碇敗了,不僅使暮遲失去生命,連解藥也沒搞到手,至於解藥是什麼?因為暮遲尚未把話說完就死了,所以青碇也是一頭霧水。
青碇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自己只剩下一個虛無的靈魂,無力的靠著樹幹休息,沒有去處理暮遲的屍首,也沒有回到大屋內。
而暮遲的屍首在死後,仍是不停在發生變化,青色的面板,快速轉成碳黑色,而傷口流出的汁液,似乎俱有腐蝕性,把他的背灼出一個大窟窿。
小夥子由於擔心母親的安危,準時的在子時回到村莊,手中並提了大包小包的糧食。進了村內沒有回到大屋,也沒有先去找青碇兩人。慌慌張張的來到關病患的倉庫前,因為憂心母親會捱餓,已經先從倉庫一邊留著通風的小窗子,塞進帶回來的食物。同時拿水桶盛水,送進倉庫中。
倉庫內引發一陣不小的騷動,的,也傳來了咬嚼的聲響。
小夥子將耳朵貼在木製的隔牆上,輕聲喚道:“娘,您還好嗎?”沒有回應,等了片刻,小夥子又喚了聲:“娘?”依舊沒人搭理,小夥子的心涼了半截,激動的拍打著木板的隔牆,大叫道:“娘!娘,你回回我呀!”手指亂抓著木板,瘋狂的用頭撞著牆,他已經失去了再支撐下去的力量。
直到天色慾亮,小夥子方打起精神,明白自己的母親凶多吉少了,終魚開始尋找青碇與暮遲的蹤影。最後在村子中央找到暮遲的屍首,趴在地面上,由背上見骨的傷口知道,他已經沒救了。隨之又在附近的大樹下,看見頹喪的青碇。
小夥子用袖子胡亂的將臉擦了一把,吸吸鼻子來到青碇身前,蹲下身子與青碇齊高,問道:“道長,你還好嗎?”見青碇沒有反應,憂心他也死了,瑟縮的伸手推了推青碇的肩頭。
青碇赫然抬頭!瞪大了眼珠子看向小夥子,小夥子一驚,往後跌倒在地。青碇喘了兩口氣,表情恢復平和,道:“你回來了。”聲音因乾渴而變得沙啞。
小夥子傻傻的點頭,指著暮遲說:“道長死了。”
青碇的臉部抽動了兩下,站起身子回應:“嗯……師叔犧牲了,所幸,他的犧牲沒有白費,已經把妖怪趕走了。”語調極慢,一半是心虛,一半是傷心。正確而言是給妖怪逃了,而不是趕走,但是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