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說到白食,鬼厲也不過是喝一點酒而已,週一仙現在最大的眼中釘反而是跟在鬼厲身邊的那隻三眼猴子,小灰非但食量大得驚人,酒量也遠非鬼厲這個一喝就醉的人可以相比,一大袋烈酒下肚,猴子的臉連紅也不紅,若不是小環無論如何也堅持要帶上這一人一猴,週一仙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至於野狗道人,自從那一夜突起殺心想要暗算鬼厲,卻被小灰髮現阻止,到最後反而是被鬼厲所饒,從那以後,野狗道人就更加的沉默寡言,時常數日裡也不說一句話。
不過這幾日中,不管是嘮叨抱怨的週一仙還是小環,包括沉默的野狗道人在內,都漸漸發現了鬼厲似乎有些變化,雖然叫他們明白的說出來也很難,但是鬼厲的確是漸漸清醒了,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他酒醉的時候開始減少起來,有的時候居然整晚也沒喝酒,但他的行為卻一樣很是古怪──鬼厲經常和小灰坐在一起,面向北方的方向,怔怔出神,似乎是在想什麼心事一樣。
南方那場浩劫的訊息,隨著向北逃難的百姓湧向北方,漸漸也傳播開來,週一仙等人也知道了這件事。
眾人之中,週一仙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先是一怔,隨即沉思良久,搖了搖頭,然後便整日嘆氣,說道要逃去哪裡才好呢?
至於其他人倒沒有像他這麼擔心,鬼厲和野狗道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小環則似乎沒把那聽起來還比較遙遠的危機放在心上,對她來說,平日裡與小灰嬉鬧,偶爾照顧鬼厲和他說話,日子也過得有滋有味。
不過這一行人在週一仙的堅持之下,終於還是向北而行,按照週一仙的說法,離南方越遠,起碼人過日子也輕鬆一些。但是隨著一路之上從南方而來的難民越來越多,訊息裡的形勢也似越發糟糕。從十萬大山裡出來的怪獸異族勢如破竹,一路狂噬,已經漸漸逼入中土腹地了。
前幾日,眾多訊息其中甚至有個訊息說,怪獸異族已經殺到了他們身後數百里的一座城池,嚇得週一仙和小環等人連忙趕路,雖然不久之後便得知這訊息是個謠言,但人心之害怕恐懼,由此可見。
這一日夜深,一行人露宿野外,在一個小山頭上生起火堆,圍坐在火堆旁邊,只有鬼厲坐在遠處。
小灰從黑暗中跳了出來,手上抱了好些野果,也不知是從哪裡摘的,兩三下跳上鬼厲肩膀,坐定之後,放口大吃。
週一仙向那邊看了一眼,沉吟了一會,看了看旁邊的小環和野狗道人,道:“我有一件事,要對你們說說。”
小環有些奇怪,看了週一仙一眼,道:“爺爺,什麼事?”
週一仙剛想開口,忽地坐在鬼厲肩頭的小灰似乎發現了什麼,大聲“吱吱”地叫了起來。眾人都是一驚,不知何事,紛紛站了起來,走到小灰身後,順著牠手足舞動的方向看去。只見昏暗的光線之下,小山下方的古道上,走來一群人,男女老幼都有,個個看去疲憊不堪,但依然步履蹣跚地向前走著。
週一仙看了半晌,嘆了口氣,道:“是從南方來的逃難的人。”
眾人默然,沒有人說話,週一仙沉默片刻,道:“其實我想說的就是這個,眼下不知道南方那裡到底怎麼回事,但突然出來許多怪獸蠻族見人就殺,這個是不會錯的了。這幾日我們都看到許多人紛紛向北邊逃去,我看我們也要再加快行程,往北邊跑了。”
小環皺了皺眉,道:“爺爺,往北邊走是對的,反正我們也一向到處漂泊,不過北方那麼大,聽說那些怪獸異族行動特別快,你有沒有個好地方可以躲藏啊?”
週一仙瞪了她一眼,道:“你沒聽這些日子裡的人傳言麼?那些怪獸之中頗有些本領的,有的鼻子靈,有的聽力好,不管你躲在樹上、藏入地窖,甚至跑到深山裡去,都會被找了出來吃掉。碰到這種天殺的怪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