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仲霖冰冷地、充滿殺氣的眼神將宗縣令牢牢釘在原地,一字一句陰泠泠地說道:“宗新時,你最好祈禱小小姑娘無事,否則,你就算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他轉頭對緊隨其後衝進來的另一人道:“留一口氣就行。”說罷,抱著小小大步走了出去,身後立刻傳來宗縣令殺豬般的嚎叫聲。
童媽媽也已經被救了回來。她見到被莫仲霖抱在懷裡的小小,眼前一黑差點暈倒,撲上來哭叫道:“小小!天哪,這可如何是好?!”
莫仲霖輕聲安慰道:“夫人放心,小小無事。只是受了些驚嚇。”童媽媽心下一鬆,連忙引著莫仲霖來到內室,將小小放到床上。
莫仲霖剛要轉身,便被渾身顫抖的小小用力抱住,只聽她喃喃說道:“別走,別走,求你!”
童媽媽忍不住哭出聲來。莫仲霖只好回過身,將小小擁在懷中,輕聲安慰道:“好,我不走,我就在這裡守著你。”
等小小漸漸平靜下來,莫仲霖將小小交於童媽媽照看,起身出門,這裡畢竟是女眷內室,他一個大男人,深夜留在這裡也不合適。
剛剛走出門,已經有閿月宮屬下迎了上來,見到莫仲霖急急一拱手說道:“堂主,宗新時死了!”
莫仲霖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自莫仲霖將小小救走之後不久,宗新時便拖著傷重的身子叫了平日裡最寵‘愛的小妾,一直折騰了近一個時辰,那小妾實在受不住,衣衫不整、搖搖晃晃地逃出宗新時的房間。接著,宗新時又命人將另外兩名小妾喚了去,宗新時疲累至極卻顯得更加痛苦,哀嚎不止,後來竟如失心瘋般,舉刀自‘宮了。
因為之前曾受過傷,又連續幾個時辰的房‘事,再加上流血過多,宗縣令就這麼一命嗚呼!
莫仲霖頭大地嘆了口氣,只好再次回房找到童媽媽,將此事告訴了她。童媽媽目瞪口呆地看著莫仲霖,心下一陣悲哀:她的小小,命怎麼這麼苦?!
莫仲霖知道童媽媽已經想到了這件事可能會帶來的後果,問道:“不知夫人有何打算?”
童媽媽苦笑道:“本來我們便已經決定離開落桐鎮,只是突然發生了這件事才耽擱下來。如今想不快些走也不行了,等天亮官兵怕就已經到了吧。”
莫仲霖點點頭道:“既然你已經有了打算,在下這便帶你們離開。”
事不宜遲,童媽媽連夜從荷塘邊取出一隻深埋地下的小箱子,裡面是這些年的積蓄。小小藏的東珠也被她取了出來,又收拾了一些衣物,帶上仇豹的骨灰。
莫仲霖已經找來一輛馬車,將東西搬上馬車後,對童媽媽說道:“對不住童夫人,在下還要再添一把火。”童媽媽會意,不等莫仲霖有動作,便拿了廚房的火油,裡裡外外灑了一些,拿火摺子引燃了一塊錦帛,扔在了火油上。
火很快沖天而起,映月樓陷入了一片火海,映亮了整個落桐鎮。就在人們將目光對準瘋狂燃燒的映月樓時,一輛小小的馬車在莫仲霖等人的護送下,悄然離開了落桐鎮。
出了落桐鎮,莫仲霖問童媽媽:“不知夫人打算去哪?”
童媽媽回道:“妾身老家在滄山一帶。”
“哦,這樣啊。那夫人歸鄉,家中親人一定非常高興。”莫仲霖從馬上回過頭,笑吟吟地說道。
童媽媽輕嘆一聲道:“妾身當年家中遭遇山洪,家人被衝散。後來,妾身僥倖被救,只是不知爹孃兄長如今是否健在。”
莫仲霖目光一閃道:“如此,夫人帶小小倉促歸鄉,怕是多有不妥。且如今多事之秋,萬一被有心人知道……”童媽媽聽了莫仲霖的話,臉上果然現出倉皇不安之色,莫仲霖遂笑笑說道:“若夫人信得過在下,在下倒有一個好去處。不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