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給訊息說八點到,現在都快十點了,還沒來。
包間裡,周馭才從溫笙那負氣出來,一直在沙發上坐著,陰沉著臉不說話。
徐川在旁邊等得著急,一根接一根的抽菸,一邊抽一邊抖腿,像是得了某種疾病。
其餘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都不敢說話。
屋子裡煙霧繚繞,鐳射燈不斷變換著顏色,像是某個繚繞的夢境。
叮
不知道是誰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徐川被聲音驚動,像是嚇了一跳。他嘖了一聲,菸頭用力砸在地上,不耐道:「誰手機啊!給我關了。」
周圍人面面相覷,大家都沒拿手機。
徐川以眼神警告地環視了一圈包間裡的諸多面孔,忽然覺得這屋子裡的人太多了,人太多會顯得他們好像很心虛。
他皺眉揮揮手:「去去去,都別在這兒悶著。下樓玩兒去,不叫別上來。」
周馭不說話的時候徐川說了算,這是規矩。
他發了話,眾人不一會兒就散光了。
這人一散徐川才發現,剛才響的是周馭的手機。
他坐在沙發中間,一雙長腿隨意交疊著放在小茶几上,垂頭捧著手機的專注模樣倒是十分罕見。
小小螢幕幽藍的光映在他臉上,隱約照亮了他唇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徐川瞥見,頓時一驚。他蹦過去問他:「你在看什麼呢?」
周馭不做聲。
徐川俯身一看,簡訊內容沒看全,但發件人那一欄赫然寫著溫笙的名字。
徐川眼睛一亮,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喲,這是和好啦?」
周馭嗯了一聲,不太真切。
徐川擺出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怎麼樣,她是不是很喜歡那花兒?是不是一見到那些花兒,馬上就笑得跟朵花兒一樣?!」他說著,做了個捧臉大笑的動作。
嗯,確實跟朵花兒一樣。
菊花。
周馭嗤了一聲,推開他的臉,「少打聽這些。」
徐川不甘心,還想問些細節,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沒問出口。
今天真是奇了怪。
找上門來的不止姓肖的,甚至就連周馭的家裡人都找過來了。
誰也沒有見過周馭的家裡人,誰也不知道周馭的家裡人。
下午的時候他們在網咖裡開黑,突然就有一排黑衣人衝進來。
為首的一個自稱趙邦,說是周馭家裡的管家。
管家這個稱呼,徐川只在電視劇裡聽見叫過。
他起初以為對方來者不善,但見那個叫趙邦的,卻像是對周馭很恭敬的模樣。
他說有話要和周馭談,請著周馭出去。
徐川本來想跟,但被攔下來了。
周馭跟他們走了之後,整個下午徐川都心神不寧,怕萬一週馭會在他們手裡出什麼事。
還好,現在看來,周馭的心情是被溫笙順得相當愉悅了。
徐川一時間突然有些感慨,然而還沒等他感慨出聲,包間大門突然被敲響。
徐川:「進來。」
門口的是覃涯。
他上次被周馭打掉了三顆門牙,鼻樑骨也歪斷了。老肖親自出錢帶他去美容整形醫院修正鼻樑骨,順便做了個韓式加高,斷掉的三顆門牙,則是用覃涯以前戴的一條金鍊打成的。
這會兒他一露面,徐川望著他的韓式高鼻愣了好一會兒都沒認出來他是誰。
直到覃涯露出金牙,朝他桀桀一笑,「嗨,好久不見。」
徐川一聲臥槽卡在喉嚨管裡,「你是,覃涯?」
周馭抬眸,視線觸及覃涯那張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