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看歸好看,周馭這個人卻從上到下,從內到外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森冷氣息。不知道是她敏感還是溫笙遲鈍,從一開始方妍就提醒過她,跟周馭在一起,風險很大,可溫笙就是不聽。
這些話,她當然是不敢當著周馭的面說的。甚至連平時對徐川甩臉子,方妍都不太敢當著周馭。
今天倒是奇了怪。
周馭行動不便,腹部傷口和吊著的手臂大大限制了他的行動力。
方妍進門一擠,直接將周馭擠到了旁邊的玄關櫃上。
他扶著櫃門,傷口作痛,背後乍出一層冷汗。見方妍沒事人一樣徑直進了廚房,周馭皺了皺眉。
徐川在後面看著,心跳猛然竄上一百八,趕忙過去將周馭扶住,生怕牽扯到他身上的傷。「哥,你沒事吧?」
周馭靠在櫃門上,側眸望向方妍的眼神沉冷非常。
方妍把東西拎進廚房,轉身出來見他們兩個還在門口,不悅地瞪著徐川道:「徐川,還不快點滾進來打下手!」
徐川也不曉得方妍今天這火氣是從哪裡來的,偏生兩邊都不敢得罪。
「誒誒,來了來了。」
他一面應著方妍,一面小心扶著周馭進屋,「走走,先回屋躺下,躺下。」
等徐川再到廚房的時候,方妍已經開始備菜了。
水池上的龍頭被開到最大,水流嘩啦啦地往外沖。
徐川看見,把手裡東西放下,過去將水關小,「我的姑奶奶,你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吃什麼槍藥了?」
說著他就伸手去接她手裡的菜刀,深怕一會兒她一會兒會揮著刀朝他來了。「你瞧瞧你,臉都氣變形了。」
方妍聞聲,斜眼瞪著他,不說話。
徐川撇撇嘴,將刀再拿得遠一些,哄著她道:「好了好了,你有什麼脾氣等咱們回家去了,你使勁發,好不好?在這兒你還是稍微收斂點,這可不是在咱們自己家。馭哥前兩天出了車禍受了傷,他得靜養,你聽話,別在這兒鬧,啊,乖。」
「乖個屁!」方妍心裡有氣,徐川越哄她越氣。「什麼車禍,還不都是他自己活該——」
沒等她話音落下,徐川立刻撲上去捂住她的嘴。
——「你小點兒聲!」
徐川小心看一眼客廳沒有動靜,才鬆開手,皺眉說:「你怎麼回事,今天講話這麼沖?」
方妍嫌棄地揮開他的手,「看見你倆我就來氣!滾滾滾!」
「不對啊。」徐川狐疑望著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你剛才是不是見到溫笙了?她跟你說什麼了?還是你跟她說什麼了?」
聯想到周馭的疑問,徐川立時瞪大了眼睛,「不會真是你把馭哥生病的事情告訴她的吧!」
方妍睨著他,幽幽問:「你說呢。」
「真是你啊!」徐川聞言頓時皺了臉,「我不是跟你叮囑過這事不能外傳,不能外傳!你是怎麼答應我的?現在好了,他倆為這事大吵一架你知不知道。」
「什麼外傳,溫笙是外人嗎?」方妍見徐川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也不示弱,「你以為光讓我閉嘴就行了?溫笙早就知道這事了。吵架,吵架也是周馭活該!誰讓他要瞞著笙笙。」
方妍本就有氣,一想到溫笙剛才的眼淚,她愈發義憤填膺。
本來這件事說開就好,非得瞞到現在,連她也跟著成了幫周馭隱瞞的幫兇。
徐川聽方妍這話忽然覺得哪裡不對,「你說溫笙早就知道了?誰告訴她的?」
方妍奇怪地看著他:「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客廳裡,周馭倚在兩個臥室相連的牆壁上,眉目陰沉,黑眸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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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溫笙第二次到悅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