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晌之後,演武場上才爆發出了一陣喧鬧的議論聲。
成歌看到命疆境界的黑袍人施展出如此恢宏的手段之後,不僅沒有任何欣喜的感覺,反而像是被當頭破下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涼透了。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這些黑袍人的監視之下,根本沒有任何藏拙的可能。而且如此修為的大能在這秘營中還算不上大頭目,這如何才能從這秘營中脫身而出啊,成歌突然感覺到前途一片黯淡。
成歌一步一頓的從擂臺上走下來,沒有理會任何一個人,自顧自的走到演武場的邊緣,失魂落魄。
沒有跟任何人到招呼,成歌獨自一個人朝居住的木屋走去,心裡五味雜陳百念橫生,一時間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既有對強大力量的渴望,也有對自己現在擁有力量的失望,同時也有對前途一片渺茫的失望,所有的一切在成歌的心頭壓抑著。
成歌的胸口有些發悶,氣息更是有些紊亂,在沒有任何人的山道上成歌猛地噴出了一口逆血,然後眼前一黑就昏倒在地上。
等成歌醒來的時候,成歌就出現在自己所住的木屋裡了。
天光微暗,已經由午時變成了傍晚了。
成歌就坐在床上,看著遠處的天地一線的落日,眼裡沒有任何的神采。
“老大,你這是怎麼了?”剛剛從屋外進來的楊歡看到成歌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眉頭一皺出聲道。
成歌似乎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還是呆立在當場,眼神黯淡無光。
楊歡此刻才認識到成歌當真是遇到了問題了,走在成歌的旁邊坐下,面對看著成歌有些蒼白的臉龐心裡有些抽搐,不明白中午還生龍活虎的成歌的為什麼在傍晚就變成了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
伸手把成歌的臉扳正,讓成歌的眼睛對著自己眼睛,暗暗地嘆了一口氣:“老大,你這是怎麼了?”
成歌嘴唇翕動了一下,哆嗦了幾下最終還是吐出了兩個字:“命疆、命疆”
聲音極其輕微,楊歡沒有聽清楚,將耳朵貼在成歌的嘴邊的時候才聽清成歌說的字。但是心中的疑惑是更甚了,不知道為什麼成歌的嘴中為何一直重複這兩個字。
但是楊歡知道一件事,現在的成歌心中已經有了魔障,心中已經有了心魔,如果放任成歌這樣下去的話,恐怕輕則修為倒退重則登時殞命。
一念及此,心中的擔憂更甚楊歡自己清楚,自己的這個老大以前是做跑堂的,什麼三教九流的人物都面對,心思一直都重,一旦陷入自己的圈子裡那可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雖然面前的老大修為一直是自己幾人裡面最低的,但是可以說對兄弟們的感情也是最真心的,而且每次都能比眾人看的更遠更加的深刻,所以大家對成歌這個老大一直是心服口服。
但是楊歡卻從來沒有看到過成歌如此失神的摸樣,就算是當初在武試中被數倍的敵人圍困,就算是當時周蒙要被黑袍人帶走的時候,成歌也沒有如此絕望的表情。成歌這樣的神態,讓楊歡覺得十分的恐怖。
楊歡朝成歌吼道:“成歌,你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問題說出來,不要這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讓兄弟們都很失望,你知道嗎?”
成歌似乎回了一些神,慘然道:“失望?那也比絕望要好。”
楊歡更加的迷惑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一直都心思沉穩的成歌如此的絕望。
楊歡反問道:“絕望?老大,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好歹你跟我們說一下啊,別讓大家擔心。”
成歌又是慘然一笑,反問道:“酒保兒,你知道我這幾個月來一直在考慮什麼嗎?”
楊歡搖搖頭,成歌也不以為意道:“我一直在想一個法子讓我們兄弟幾個脫離這個囚籠,不再過這樣的提心吊膽的日子。”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