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在聞卿面前表現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純爺們,他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大叫了。
不會疼,不會疼,他叫不會疼。
「我的房車有急救箱,不介意的話,可以上去包紮一下。」
聞卿禮貌地丟擲橄欖枝,面色淡然,姿態儒雅,坦蕩得彷彿面前站的是鍾苒他也會這麼做。
這話艾長樂可聽不得:「當然不介意!別打擾你工作就行。」
聞卿的唇角微微揚起,看了眼手機:「武指老師給了我30分鐘休息時間,來得及。」
「好嘞!」
聞卿的房車規格屬於中游水平,四個人會比較擠,一個人休息綽綽有餘,兩個人麼,正好。
艾長樂就是那個「正好」。
他這輩子跟房車的交際只存在於網上吹得天花亂墜的廣告。聞卿的這個房車沒有那麼奢華,顯然只是用來平時休息的。有時候拍戲拍到後半夜,中途候場不到一個小時,回酒店又太過折騰,在下面坐著又無事可幹,這時就可以在房車裡休息一下了。
「我還是第一次上房車。」艾長樂的心裡咚咚直跳,表面十分乖巧地坐在門口的皮沙發上,內心已經如海嘯般澎湃了。
這是老公的房車!房車啊!四捨五入就是他的房間!有他味道的房間!
他之前看電視劇,說可以從一個人的居住環境看出這個人的性格特徵。他覺得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左瞟右瞟打量著這裡的內部構造。
黑白色系的裝潢簡約且又穩重,不誇張,不花俏,說明聞卿平時是個安靜不浮躁的人。方形的桌上擺著一架幾何形狀的金屬藝術品,旁邊的筆筒裡還插著兩枚復古的羽毛筆,說明他很看重生活的儀式感。桌椅的對面是一個小型的茶水間,上面擦拭得很乾淨,但是從架子上擺放的一排種類齊全的原材料來看,他經常調東西來喝。那罐印著「ilk tea」的瓶子用的最多,艾長樂看到的時候已經要淚奔了——會調飲料的男人已經很不錯了,會做奶茶的那豈不是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隨意點,就當在自己家。」聞卿從牆上的小櫃子裡取出急救箱,在艾長樂面前的桌上開啟。
急救箱分兩層,下層是一些感冒藥,上層是一些傷藥和包紮工具。裡面的東西很齊全,消毒酒精、一次性紗布、棉球、碘伏、紅花油,還有一些艾長樂叫不上名字的藥,處理他這種裂開的小傷口完全沒有問題。
艾長樂草草掃了一眼,發覺裡面的東西都分門別類放得很整潔,即便那麼多,看上去也井然有序,沒覺得亂。但,得受過多少次傷,才會準備得這麼充分啊?
「卿哥,你拍戲是不是經常受傷啊?」一向怕痛的艾長樂,這次居然沒有顧惜自己的寶貝手指,而是先去問聞卿。
對他飄忽不定的思維模式,聞卿已經開始習慣了,於是先回答了他的問題:「都是小傷。動作戲不受傷就不叫動作戲了。」然後把談話的焦點從自己身上轉移出來,問,「你下午有戲麼?」
艾長樂掏出手機核對了一下,「沒有。」
聞卿點頭,「那就給你包紮一下。」
小桃子跟他一樣,把表演放在心裡一個很神聖的位置,要是帶傷拍戲,第一個反應都是會不會穿幫。如果下午要拍的話,現在即便給他包紮了也管不了多久,頂多能貼個創可貼。
「謝謝卿哥。」艾長樂靦腆的同時有點好奇——成家俊去哪兒了?一般藝人就算看到同事受傷想幫忙,多半也都是讓小助理上吧。聞卿居然還親自動手,在他手下做助理這麼閒嗎?
「要消毒了,有點疼。」聞卿開啟一個消毒棉球,用鑷子夾了出來,然後托起艾長樂受傷的手,準備消毒。
「哎!」艾長樂抽了一下。
聞卿停下動作,棉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