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華琳在上完一天班後,得要立刻衝到超市購物,然後再衝回去做晚餐,因為任母很堅持,六點半全家準時用餐,用完餐洗完碗之後,她得開始打掃家裡上下、洗衣服、拖地。
每當做完一切之後,已是晚上十一、二點,整個人都累癱了,仲凱當然會竭盡所能的幫忙,可是事務所業務增加,經常都得加班,所以能幫的有限,更別提每當仲凱出手幫助,任母都會露出不悅和不滿的神情,因為在任母的觀念中,男人不用做家事,只要專心在外面奮鬥賺錢就好。
這種情況持續三個月後,華琳就宣告投降,咬著牙硬是將做了五年、年薪高達百萬的廣告企劃經理辭掉,專心做個全職家庭主婦。
但事情並未因她辭職而好轉,事實上,她待在家裡和任母相處時間愈長,磨擦也愈多。
在仲凱眼中最欣賞她的直爽、大而化之和不拘小節的個性,在任母眼中卻成為隨便、粗心、不端莊。
她老嫌華琳做事不仔細,即使華琳很努力將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但任母總還是可以因為看到角落有一根頭髮,然後數落她不是,嫌她沒用心。
在任母觀念中,她是在訓練媳婦成為一個做家事的高手,但華琳卻快瘋掉,在她眼中,任母根本是個大潔癖,無論她做得多努力、多用心,在任母眼中永遠都是不完美的。
而她無法不懷疑,這種潔癖的個性是在她嫁進任家後,才變得異常嚴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總覺得任母看她的眼光好象……有些恨意,她們兩個相處在一起的時間,比她跟仲凱在一起的時間長太多了,但白天時,若只有她們兩個在時,任母絕不主動跟她開口說話——除了指責她那些家事沒處理好外,即使當她主動示好,任母態度也不熱衷,硬是澆盆冷水給她,然後坐在客廳中,專心的看電視。
可是當仲凱回來時,情況完全改觀,任母有說有笑,對她的態度也比較熱絡,會告訴她仲凱小時候的頑皮事蹟,母子倆會因共同的回憶而相視大笑,在那一刻,雖然她臉上帶著笑,但內心卻悲哀感覺到,自己是“外人”,他們的過去,毫無她插足之地。
而當夜晚奏起愛的樂曲時,她再也無法像過去,毫無顧忌釋放出初嘗的熱情,她得壓抑住歡愉叫聲,像做小偷般,怕被某人聽到、察覺。
因為從蜜月回來以後,仲凱和她幾乎夜夜留戀在愛慾的國度中,那時,她覺得好幸福,可以在他的懷抱中,感受那與日俱增的濃烈愛戀。
直到有一天,她匆匆從公司衝回家準備做飯時,任母卻把她叫進房中,以冰冷的口氣對她說,女人要端莊一點,而且要多為仲凱的身體著想,不要每晚都做“那件事”!
聽完後,她整個人從頭冷到腳,覺得恐怖極了。
她在梅家一直是個最受寵、最被稱讚的女兒,可是在任家,她卻是個處處被人嫌的媳婦,這種天差地別的待遇,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會把不滿發洩在仲凱身上,因為若不是嫁給他,她怎麼會遇到這些事?
但她更悲哀的發現,仲凱也在不斷承受來自母親對她的埋怨和不滿,仲凱夾在她們兩個之間,她痛苦,他也痛苦;任母痛苦,他也痛苦。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站在中間也不行。
她完全亂了,兩人的婚姻關係走到遠超過她想象的地步。
隨著一天天過去,她對自己愈來愈沒信心,不斷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個差勁的媳婦,甚至連個妻子都當不好。
她相信仲凱很清楚這個情形,但他卻束手無策,一點忙都幫不上,當他在任母面前說華琳的好話時,馬上會招來一頓責罵,說他有老婆就忘了老母,母親不如妻子,再來便是哭訴當年她是多麼辛苦的把他拉拔長大,沒想到娶了老婆,就什麼都忘了,哭完後,便開始質問仲凱,問華琳在向他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