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意識到了將要發生什麼。
閉上了眼睛,這一輩子活得也算值了。當了多年的兵,打過仗,殺過人。娶了個好老婆。兒子雖然搗蛋一些,但也算是個好兒子。最起碼沒有依仗自己的權勢為非作歹。
唉!只是死的不值,死得窩囊了一點啊!
如果有可能的話,真想找個“大神兒”問問看。自己為什麼發生了那麼嚴重的車禍,卻連根毛都沒傷著?
無意識間,咧了咧嘴。給人感覺像是在冷笑,其實他是在自嘲。
“可惡的中國人。別爾涅夫,你看到了嗎?他居然在冷笑,在嘲笑我們。”
“行了,薩科維奇先生,殺個人還這麼麻煩,你先來還是我先開槍?”
“我來吧,我喜歡鮮血的顏色和味道,特別是在寒冷的冬季,他讓我想到了英勇的前蘇聯紅軍戰士。”薩科維奇前進一步,其冷如冰的槍口頂住了姚爸爸的額頭。
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即將發力。他的腦海裡甚至開始顯現血漿迸濺的畫面。掩藏在濃密大鬍子下面的嘴角浮現出的獰笑愈加猙獰可怖。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發生的唐寧心臟彷彿一瞬間停止,瞳孔緊縮,雖然在這吐口唾沫,撒泡尿都結冰的寒夜裡。他的額頭上還是禁不住冒出了冷汗。
“糟了!”
沒想到俄羅斯人會動手,直接就拿槍對準了姚爸爸的腦袋。
距離那兩名俄羅斯人還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但唐寧也不敢有任何的遲疑怠慢,咬著牙,腰背如弓,兩腳發力,直接暴起躥了出去。十指如鉤,凌空抓向了拿槍頂著姚爸爸額頭的那名俄羅斯人。
於此同時,也有兩個黑影躥出了雪堆,比唐寧的位置近,也比他的位置有利。
一個直撲彎腰俯身的別爾涅夫和薩科維奇。另外那個前弓著身子,撲向了火堆旁的伊戈爾和列夫。
“什麼人……”
“別爾涅夫小心……”
“啊……列夫……”
撲哧,撲哧……
砰砰砰,急促刺耳的槍聲在靜靜的夜空,像是陡然爆響的炸雷。
驚叫,怒吼,悶不作聲的襲殺。
方圓不到十米的範圍內,人影翻飛,雪花飛揚。
異變發生的太快,快得讓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從別爾涅夫捂著鮮血噴湧的脖子猝然栽倒,到薩科維奇面門被人狠狠/插進了一把匕首,慘叫著撲倒在地。僅僅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期間他只開了一槍。臨死,還瞪著不敢置信的雙眼。
伊戈爾反應稍快,在黑影襲進的剎那間,他就感覺到了懾人的殺氣。大喊著提醒了身邊的列夫一句,隨後就側身歪倒。向最近的樹後急滾。動作熟練,機敏,迅速。
可是他沒想到。來者是殺人無數的殺手,經驗,對敵預判,殺人意識,搏殺技巧,都比他這個曾經服役於坎捷米羅洛夫近衛坦克第四師隸屬於莫斯科衛戍部隊的優秀軍人來得熟練,狠辣。
動作沒有任何的花哨,下手就是死角,再加上突襲暴起,本身就佔盡了先手。
伊戈爾剛剛滾出去不到一米,就被狠狠踩住了脖子,碾斷了咽喉。腦袋深深埋進了雪裡。死得非常窩囊,乾脆。應有的戰術動作完全沒有發揮出來,也沒人給他發揮的時間。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被稀裡糊塗的幹掉了。
列夫貓著腰,矮身,前躥,避開了身後那陣疾風。一手扒拉著火堆向後急打,藉著甩飛的燃燒木炭起到的暫時阻敵作用,另外那隻手反手連續開了三槍,接著就不管不顧的向前急躥。沒跑出去兩步。就覺著後背一陣劇痛。列夫反手向背後摸去,但是他摸不到,兩柄匕首,一柄紮在他的腰眼,一柄紮在背心。
他只能腳步踉蹌著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