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有的燃盡了,屋裡變得昏暗。又過了一會,寶寧察覺裴原抵著她的地方顫了起來,隨後是噴灑的熱流,她手攥著被面兒承受,眼淚流出來,第三次了。
她又累又乏,最開始還有力氣哼幾聲,現在就覺得疼,恨不得暈過去就好了。
裴原終於饜足地退出來。
他翻了個身躺在寶寧身側,一身的汗,也懶得蓋被子,半闔著眼。
過一會,他撐著胳膊側躺著,摟過寶寧的肩,在她汗濕的臉頰上啵的親了一口,嫌不夠,又咬兩下,低音道:「夠緊的。第三次還那麼緊,不鬆口,要人命。」
寶寧依舊是那個姿勢,腰高高被墊著,她羞惱,想罵裴原的不要臉幾句,但又沒力氣。
她動動腰,強撐著想從軟枕上挪下來,被裴原按住:「多留一會。」
而後便沒人再說話,裴原估摸著時間,怕是已經三更過了,外頭狂風怒號,不是好天氣。
裴原道:「明個怕是要下雨。」
一聽下雨兩字,寶寧腦子裡疲憊鬆弛的那根弦瞬間繃起。她真是怕極了下雨天,水蛭雖然暫且解了裴原體內要命的毒,但付出的代價也慘烈,每到陰雨天,裴原雖不叫疼,但寶寧知道,他肯定是痛苦極了的。
寶寧歪頭打量裴原的面色,輕聲問:「疼了嗎?「
「挺好的,別擔心。」裴原曖昧地湊過去,咬她的耳朵,「你怎麼還有心思想這些呢?是我的錯,我不夠勇猛,才讓你懷疑。」
說著說著又不正經,下流!
寶寧閉緊了嘴,不再搭理他,但暗地裡,手還是捏著被角將他的腿蓋上。心中道,她不是關心他身體,是為了下半輩子幸福著想,她可不想早早就守寡,做個小寡婦。
裴原笑,親她臉頰:「我就知道你疼我。」
寶寧瞪他一眼。
「睡吧。」裴原把寶寧腰下軟墊撤走,再給她被子掖好,輕拍她的背哄勸,「今天太晚了,先睡,明早再洗澡。」
寶寧實在是睏倦極了,裴原把她摟在懷裡,暖烘烘烤著她,哼哼著給她唱曲兒。寶寧第一次聽裴原唱曲兒,驚訝發現他竟然唱得很不錯,邊想著,迷迷糊糊就睡過去。
睡醒一覺的時候,又覺得下頭髮涼,睜開眼睛看,裴原正給她擦洗上藥。
見她醒過來,無聲地拍拍她屁股,示意她繼續睡,寶寧便又睡過去,長長的一個回籠覺。
第二天,是被院裡的嘈雜吵醒的。
劉嬤嬤攔著,吉祥和阿黃都扯著嗓子叫,魏濛也扯著嗓子叫,聲如洪鐘:「小將軍,你也太不是人了,不是說好昨晚上來我房裡,咱們將計策給定下來的嗎!我巴巴等你一晚上,看天色不好,還給你備了熱水熱茶,我就差給你再準備個洗腳的丫鬟了,你幹什麼去了你!我等到天亮,你也不來,做人可不能這麼不地道!」
劉嬤嬤著急勸阻:「魏將軍,你且稍等等,殿下和夫人還沒起來,您別喊了。」
魏濛一錘大腿:「嬤嬤,我憋屈啊!我還想著殿下是被事耽擱了,稍晚才來,我怕誤事,一夜都沒敢睡,就等著他。雞叫的那一瞬我才反應過來,原來著急的就我一個人,殿下他幹什麼去了!」
劉嬤嬤紅著臉道:「那自然是,很重要的事。」
「什麼重要的事,比和我議事還要重要嗎?」魏濛一撩袍子,乾脆坐在臺階上,「我等著他出來,我不走了我!」
……
寶寧對羞澀這個詞已經快麻木了,她坐在床上,聽魏濛在外頭吼,竟覺得,好像也不是多大的一回事兒,也不太丟人嘛,還是可以忍受的。
她慢吞吞地穿衣服,但昨天的髒了,找不著新衣裳,將裴原弄起來,他赤條條地下去找。
穿好衣裳,這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