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路菀菀嘆了口氣,「可是,我還是覺著心裡有些彆扭。」
「你就是日子太順遂了,心思沒處放,才會逮著這芝麻小事想來想去。」
魚真斜挑了挑眉,「你哪裡彆扭,說出來,我給你開解開解。」
「我就是有些彆扭這後宮裡數不清的嬪妃們。」路菀菀煩躁地揉亂了頭髮。
「我知曉陛下的心意,知道那些女人更多的像是擺設,對我沒什麼威脅。但是,她們就算是不說話,沒動作,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我一想到她們和陛下的關係,想到她們曾經可能和陛下做過的事,我就,我就煩。」
說著,路菀菀轉過頭跟魚真比劃起來。
「就好像,後宮的女人們都是一堆肉骨頭,陛下在我們之間走來走去,這聞聞,那嗅嗅。
他不喜歡那些骨頭,只覺得我合他的口味,於是他將我叼回了他的窩裡。
他歡喜我,承諾說這輩子有我這根骨頭就夠了,但是,外面那些骨頭還是在的嘛。
它們還會時不時傳出些香味或是臭味,就算是這些不能吸引陛下的注意,但我還是覺得不舒服。
我希望陛下的窩裡窩外都只有我這一根肉骨頭,再沒有別的骨頭來礙我的眼。」
路菀菀說的口乾舌燥,一口將杯中的茶喝光,深深撥出一口氣。
「我這樣想,實在是有些恃寵而驕,得寸進尺,我也很不喜歡這樣胡思亂想的自己。
可是,在愛情面前的女人,總是又自私又善妒的呀。我愛陛下,不想和別人分享,只想將他牢牢綁在我身邊,哪也不許去。
你懂不懂?」
「我懂你的想法。」
魚真囁嚅著唇瓣,小心看了路菀菀一眼,「但是,你將陛下比作狗,他知道嗎?」
「…」
路菀菀僵住,「我就是有感而發,不是故意的。」
「可是,陛下是皇帝啊。不論他愛不愛吃,他總是會有許多的肉骨頭的。」
魚真故作深沉地拍了拍路菀菀的手背。
「撒嬌的女人最好命,矯情是漂亮女人的天職。你沒事發發牢騷沒關係,別無理取鬧就好了,陛下是無辜的。」
「…」
路菀菀抽了抽嘴角,拂掉魚真的手,「謝謝你啊,知心大姐。」
「不敢當,不敢當。」魚真羞澀笑笑。
「其實,我也挺知足的了。我可是天底下最幸運的肉骨頭,別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呢。嗯?」
路莞莞抽抽鼻子,矮下身子鑽進被子裡,只留眼睛在外面。
「這什麼味兒?」
「好大的煙味,還有些熱。」
魚真也皺皺眉,下了床四處打量著。
「難道是地龍漏了煙?」
「不能吧?」
路菀菀瞪大眼,看著屋裡好似愈來愈濃的白煙,才發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忙也起身下了地,開口喊人進來。
外面的騷動聲漸漸傳了進來,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雜亂,還時不時混雜著幾聲尖叫。
魚真拉住了想要出門檢視的路菀菀,示意她稍安勿躁。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驚慌的小宮女推開門跑了進來,髮髻散亂,眼神驚恐。
「娘娘,不好了,外面起火了。」
「什麼?」
「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
靳承乾慢悠悠走在通往晏寧宮的小徑上,符延跟在他身後半步遠的地方。
「有些眉目了,但還沒有確實的證據。」
符延垂首,聲音清冽平穩。
「北辰閣的守衛向來嚴密,能進主殿的宮人屈指可數,其中嫌疑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