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舌舔去唇上的血珠,靳承乾可憐巴巴地低頭親了親她圓潤的腳趾。
「乖寶不哭了,是朕錯了,是朕考慮不周,下次再不了。其實…朕就是早上起來去洗了個澡…看你睡得香,也就沒留宮人在這,沒想到驚著了你,實在是朕的疏忽。」
想起今天早上在鏡子中看到的自己,靳承乾默默垂下了頭。
他簡直無法想像他昨個頂著個花貓一樣的臉跟路莞莞說情話的場景,他努力建設了那麼久的溫柔顧家的寵溺帝王形象,瞬間崩塌成了個邋遢醜男人。
他家乖寶會不會嫌棄他髒啊…
「臣妾不嫌棄您的。」
路莞莞好似聽到了靳承乾的心聲,抽抽鼻子,抬起身子去瞧他背後的傷。
「您傷還沒好,怎麼就碰水了呢。」
「無事的,有章太醫幫朕。」
靳承乾按住路菀菀的肩,將她鎖在自己懷裡去看她的胳膊,皺著眉嘆了口氣。
「怎麼又胡鬧,把自己弄傷很高興是嗎?你這壞丫頭怎麼這樣不聽話。」
「臣妾剛才也是一時心急,您不在臣妾身邊,臣妾真的很怕。」
路菀菀淚眼汪汪地抬頭,伸手撫上靳承乾的唇上的傷。
「臣妾剛才咬您了,痛了吧?」
「無事的,你開心朕就高興,只是下次再不許光著腳跑來跑去了。」
看在路菀菀小鹿一樣濕潤清亮的眸子,靳承乾只覺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剛才那點子怒氣不知被扔到哪裡去了,語氣中的寵溺滿得像是要溢位來。
「別說話了,朕讓章太醫進來給你重新上次藥好不好?」
路菀菀乖巧地點頭,在靳承乾喚了聲後便趴在了他的肩頭探頭往門口望著,可等了好一會也沒見著人影。便又轉回身納悶地望向靳承乾,用眼神傳達著自己的疑惑。
「章太醫哪去了?」
「章福全!」
靳承乾皺皺眉,耐心宣佈告罄,大掌猛地拍了下床板,聲音裡是壓抑的怒氣。
「臣在這呢,臣在這呢。」
靳承乾話音剛落,章太醫就滿頭大汗地背著藥箱跑了進來,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
「臣參見陛下,參見貴妃娘娘。」
「章太醫,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看著章太醫從皺紋裡都能滲出來的紅暈,路菀菀驚異地挑了挑眉,連他為什麼躲得那麼遠都忘了問。
「臣…熱了。」
聽見路菀菀的問話,章太醫心裡苦哈哈。
一大早辛辛苦苦爬起來去為皇帝陛下上藥,卻被抓了壯丁去給人家搓背。自己苦口婆心地勸著不能讓傷口沾水,還差點被打出去。
沐浴便沐浴,您找個宮女來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非得讓我一個老頭子去幹這種事。雖然都是男人,但怎麼也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的嘛…
好不容易伺候好了喜怒無常的陛下沐浴上藥,剛踏進殿門想繼續伺候這位尊貴的娘娘,就看見了不該看的一幕。
想起路菀菀梨花帶雨的臉還有靳承乾那滿滿都是疼惜的眸子,章太醫暗自咂了咂嘴,陛下和娘娘的感情好得簡直不像是帝王家的夫妻。
「章太醫?」
路菀菀連聲喚了幾次,章太醫才緩過神來。抬眼見著靳承乾黑的像鍋底一樣的臉,又是嚇得一哆嗦,忙上前給路菀菀換藥布。
「娘娘,您這些日子小心著些,別再扯著傷口了。還有,最好少言語,嗓子要緊。」
章太醫顧不得滿額的汗,小心翼翼地給路菀菀上著藥,仔細著不扯痛了她。
路菀菀倒是很給面子地笑著頷首,「章太醫辛苦了,待會回了太醫院本宮讓宮人將賞銀給你送過去。」
章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