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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柳嬤嬤最得意,喜形於色:「夫人說哪裡的話,夫人也待我們極好。」

桂嬤嬤挑了挑眉,沒說話,表情卻有些鄙夷。田嬤嬤則眼睛盯著腳尖,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

大概是覺得另兩位嬤嬤不上了檯面,柳嬤嬤又道:「麻煩葛公公回去跟皇后娘娘帶個話,將軍府的事兒,老身會當自己的事一樣上心。」

葛萬春眼皮抬了抬:「到了將軍府,你就好好當自己的差,別惦記宮裡了。」

這話是警告。

就算你受了皇后娘娘什麼特許,要你在這兒幹點眼線的事兒,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進府才幾天,未免飄得也太厲害。

柳嬤嬤猶未聽得出警告,還要再爭辯兩句,外頭突然一陣喧鬧。

葛萬春皺起眉頭,不解地望向貝安歌。

「誰這麼沒規矩,不知道府裡有貴賓?」貝安歌沉著臉,望向不知何時又悄然回來的馬文德。

馬文德一臉茫然:「小的這就去處理。」

還沒等他挪步,外頭一個小太監已經沉著臉匆匆跑了進來,湊到葛萬春跟前悄悄說了幾句。

葛萬春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好似掛上了兩個秤砣。

「柳嬤嬤,皇后娘娘將你賜給將軍府,是來當奴才的,還是來當主子的?」

柳嬤嬤一愣,察覺出了不對:「是來輔佐……」

「我呸!」葛萬春一口啐在她臉上,「就你,也配用這兩字兒?」

外頭吵吵嚷嚷,有尖叫聲,有咒罵聲,也有馬文德的喝斥聲:「鬧什麼鬧,小心夫人揭了你們的皮。不知道裡頭有貴賓嗎?」

葛萬春翻了個白眼:「得了,他們可不就是鬧給咱家這貴賓看的。」

看在厚禮的份上,葛萬春忍了將軍府的混亂,轉眼瞥向貝安歌:「夫人真是好心性,虧你剛剛還誇得出口。」

貝安歌一點兒也不囂張,拿出演大家閨秀那種忍辱負重的氣派。

「總念著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比府中別的奴才都要金貴,不忍苛責。」

說話間,馬文德竟帶了幾個人進來,噗通噗通跪在了院子裡。

「鬧得最兇的三個,小的帶來了,請夫人發落。」

葛萬春緩緩地端起了茶,索性將身子向靠背仰去。他也看明白了,帶進來發落是藉口,帶進來控訴才是真。

懷玉堂的炭燒了很久,整個正堂都暖暖的,隔著保溫的棉簾子,只聽得見啼哭聲,也見不到人。

貝安歌欠身,向葛萬春抱歉道:「葛公公見笑。我年輕新婦,沒管好府上奴才,叨擾公公,必得當面重罰。」

說著,又提高聲音道:「帶進來,讓我瞧瞧是誰這麼大膽。」

還能是誰。

雙手燙傷的杏蘭、大冬夜跪在院子裡耳朵都凍裂的惜芳、還有被潑了一臉的熱湯、至今臉上還紅紅的廚房小廝。

三人跪伏在地,其狀甚慘,開始樁樁件件地控訴。從囂張霸道到惡意傷人、從貪婪財物到不敬主母,每一句都直指柳嬤嬤。饒是葛萬春剛剛已經被小太監咬了耳朵,也聽到皺了眉頭。

聽得柳嬤嬤臉色煞白,連連喊:「不要聽她們胡說,她們亂攀咬的。」

杏蘭熱淚滾滾:「嬤嬤好會做戲,都是奴才而已,我們為何不攀咬田嬤嬤,不攀咬桂嬤嬤,偏要攀咬你。仗著自己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仗勢欺人!」

「住嘴!」貝安歌喝斥,隨即又一臉不忍之聲,嘆道:「我只當嬤嬤拿大些,竟不知出手如此狠辣,下次斷斷不可……」

話還沒說完,杏蘭已經叫了出來:「夫人,不能給柳嬤嬤下交。嬤嬤心狠手辣尚在其次,她還居心叵測,暗中打聽將軍府機密。」

「什麼?」貝安歌倒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