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遠,秦雷輕聲道:“石勇他們忠誠勇敢,做事情也用心,實在是最值得儀仗的左右,只是他們過於老實、眼光也頗有侷限,怕是很難發展到你所說的位置。”這是秦雷一直以來想當苦惱的地方,甚至在襄陽湖上時,一度想要放棄對他們地期望,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念頭…他必須有自己地鐵班底,石勇他們便是不二人選,無論多難,他都要把他們帶起來。
麴延武尋思一會輕聲道:“石勇石猛幾個,屬下都接觸過,問題還是出在:書讀的少了,事兒經地少了。想要有更好的前途,只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了。”
怕秦雷不信,麴延武又拿自己做例子,緩緩回憶道:“記得入了翰林院後的第二年,屬下因為開罪了當時的吏部侍郎,被逐到隴右做知縣,一呆就是五年,那段日子簡直如煉獄一般,但因而也有了今日的麴延武。”
說到這,麴延武又大搖其頭道:“咱們大秦的官制說來也混蛋,一個縣令帶著十幾個人的草臺班子,就要管著方圓近百里地面上的治安訴訟、春種秋收、徵稅收捐,等等等等、更離譜的是,從來沒人教過我,一個縣令到底該怎麼做。”說著頗為自得道:“結果呢?跌跌撞撞幾個月。屬下還不什麼都弄明白了。”
秦雷明白地點點頭,微笑道:“麴督的意思孤明白了,想讓他們成長,就得給他們機會,允許他們犯錯。”麴延武頷首笑道:“王爺聖明。”
俗語道:二十三,過小年,祭灶掃神寫春聯兒。這小年好似春節的門檻一般,只要到了這一天,人們便會清晰地聞到年味。若是仍在外地的,便會急躁起來。恨不得一步飛到家裡去,掃房子、蒸糰子、割下肉、擦錫器〗邋遢、洗腳手、除夕好把春聯貼。
一大早。兵士們便紛紛打起揹包,待會兒王爺講完話後,便會正式放假,直到正月十七才會重新集結。得到這二十多天的假期,所有人都樂開了花,甚至沒人去想,乘坐何種交通工具回去的問題。
待到集結哨吹響,兵士們從兵舍裡魚貫而出,不一會兒,便在大校場上整齊的列隊。但今日軍紀有些問題。興奮難抑的兵士們,不是交頭接耳,就是東張西望。
秦頊和秦俅是兩個例外,他們倆一個心緒不佳,一個素來沉默寡言。雖然都愣愣的站在那裡。但心中所想卻完全不同,秦頊估算了一下自己地成績,感覺也就是八十七八分的樣子,別說最佳士兵,就連卓越士兵也沒得拿了。心情當然不好。
至於秦俅。他感覺自己應該可以合格透過,心中便開始努力回想京都地小吃。盤算著回去先吃什麼後吃什麼…
當他想到鐵獅子大街的水晶燒麥時,就聽到一聲鼓響,馬上習慣性地站直身子。
“王爺駕到!”值星官簡短有力的大喊道。
“嘩啦”一聲,一萬兵士們條件反射的立正站好,便見一身戎裝的王爺大步走上了高臺。經過兩個多月的教育灌輸,兵士們完全忽略了,他們其實是被秦雷拐騙過來的事實,反而狂熱的信仰起這位大秦的希望來了。
秦雷今天穿的十分正式,多年的行伍生涯,讓他近乎偏執地無限喜愛形式美,擦得鋥亮的牛皮馬靴咣咣作響,身上的軍裝筆挺整潔,一絲褶皺都沒有。
他在場中立定,慢慢環視一圈場中兵士,原本還有些嗡嗡聲的校場上馬上落針可聞。“我計程車兵們,你們現在最想做什麼?”秦雷沒有用他慣有地**演講,而是像個長輩一般微笑問道。雖然場中大多數人比他年紀要大得多,但無論是說得還是聽得,都覺得非常自然親切。
聽到王爺輕鬆的語調,剛剛有些緊張的兵士們也放鬆下來,齊聲高喊道:“回家!”
秦雷哈哈笑道:“如果孤在這裡長篇大論一個時辰,你們定然會在心裡暗罵道:真是個不通人事的糊塗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