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千篇一律的制式信箋裡也會有些不一樣的。比如海國王子海茵不知從什麼門路混雜進來的信箋,無論是燙金的信封,還是紋理細膩的信紙都表達了寫信人十二分的誠意。
海國王庭高素質的教育都被小王子用滾燙而真摯的詩句充分體現出來,秦露只看了幾行就覺得王子的病該看一看了。
她究竟什麼時候躲在別的男人懷裡,嗔怪地看他一眼,幽怨他的遲來,幽怨著她與他的失之交臂?
秦露懶得看下去,用旁邊加熱奶茶的小爐子把情詩燒了乾淨。
不然的話,海茵·志摩的信要是落到了翼始皇的手裡,當真是很費腰子的事。
在莊園裡辦公久了,自然想要出來走一走,所以秦露揀選出了需要參加的應酬,準備去參加王都新任大巫師授冠典禮。
新任的大巫師是匠神族的一位上了年歲的老者,據說是匠神族裡靈氣不可小覷的人物,能不用手,將一根湯匙掰彎。
秦露聽了大巫師的如此神跡,除了敬佩點頭外,也猜到翼在挑揀人選時除了注意勢力的平衡外,並不看重實用性。
一個鐵腕的領袖,往往不需要精神領袖的輔助,這是慣常的道理。
不過滿臉褶子的大巫師顯然不夠吸引人的眼球,當秦露穿著一條奶白色壓褶開衩長裙出現在神院時,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被這個長相明媚,纖腰長腿的女人吸引住了。這人群裡,也包括了玫公主。
作為君主立憲王朝的遮羞布,玫公主也代表王室參加了這場加冕盛典。
在眾多的情人裡,以前的大巫師希伯大人是最瞭解她的,總是能給予她最舒服的享樂,可是如今,可心的情人被迫逃離不見蹤影,而新任的大巫師簡直令人難以下嚥。身邊的寵臣後繼無人,公主的權勢也大不如前,心裡積蓄的怨氣簡直如決堤的狂浪。
可是如今王室式微,玫公主再沒有狂傲的資本,她只能戴著遮擋臉上傷疤的黑色面紗,隱在珠簾的後面,咬著牙,看著那個身穿禮袍,偉岸高大的英俊男人一步步走向那個低賤的人面鯢。
當秦露看著翼邁開長腿向她走來時,一時間有些恍惚,她是有多久沒有在白天看到過他了。
穿著達奧王庭元帥長袍禮服的男人怎麼看上去那麼的性感?那寬大的長袍被寬皮腰帶緊束,盡顯挺拔身材。金色的扣子緊緊扣住,高高的衣領抵住了喉結,搭配上再正經剛直不過的表情,讓人不敢遐想玷汙。
但是秦露再清楚不過,一旦扯開這充滿禁慾色彩的黑色長袍,將會是怎樣鮮活結實的無邊美景…
想到這裡,秦露的喉嚨不自然地吞了一下口水,這才把自己纖細的手掌放到了翼遞過來的大掌裡。
而翼捏住她的大手略緊了一些,冷冷地看著她高開的裙衩道:「你又私自改裙子了?」
秦露覺得自己改的很好,她的大腿是加分項,尤其是閃爍著金鱗,彷彿丹青高手調配的紋身一般拉風,被沉悶的長袍遮掩住可不好。
不過一看大醋罈子又要有翻的跡象,當下摟著他的胳膊低聲道:「知道你在這裡,才特意想穿漂亮一點的啊!」
秦露顯然很有做渣女的潛質,甜言蜜語不經大腦就甜得發膩,只短短的一句話,頓時讓翼的臉色一晴,替她梳理了一下鬢角的頭髮道:「那裙子的開衩還不算高,今晚,你可以讓我看仔細一些……」
秦露微微一笑,故意抬頭用大眼睛撩撥著他,此時無聲勝有聲,握著她的那隻手,似乎又緊了一下,她看到高高衣領卡住的喉結微微顫動著……
他們倆一黑一白,牽手向神廟的大廳走去時,實在是奪目極了。於是在典禮結束後,眾位貴族夫人們說著言不由衷的祝福話語時,倒顯得真誠多了。
典禮之後的酒會隆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