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墨擎宇低笑一聲，“你在睡覺？”

柳含煙挑了挑眉，想著這是在夢裡，便毫無顧忌的白了他一眼，十分囂張的回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話說墨擎宇，你是不是閒的慌？就算是這樣也請你別來打擾我睡覺好麼？你一出現我得連著做幾天的噩夢。”

墨擎宇呵呵一笑，一點兒都沒有介意柳含煙的惡言惡語，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道，“哦？原來我對你還有這種影響？”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算是做到極致了。沒事我睡了，慢走不送。”柳含煙嘆息一聲，十分不耐煩的擺擺手，想將這個擅闖她夢境的傢伙驅逐了。

不過顯然墨擎宇並不打算就這麼乖乖離開，依舊帶著幾分好笑的問道，“居然這麼早就睡，晚飯吃了麼？”

“你好煩。”看著面前身影已經有些朦朧的墨擎宇，柳含煙十分中肯的回應道，也沒等對方給出回應，又兀自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狀，“不過在夢裡脾氣挺好，要是本尊能有你現在一半的好脾氣就好了。”

“……”詭異的靜默數秒，墨擎宇才低低問道，“我是該說謝謝呢？還是該說，柳含煙，你給我醒醒？”

“你當然是應該說……額……”回味了一下墨擎宇的話，柳含煙總算覺得，好像事情有些不對頭了。

“醒了麼？”

墨擎宇沒有絲毫火氣，反而好像還帶著滿滿關懷的聲音，讓柳含煙狠狠的打了一個激靈，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她剛剛壓根就不是在和夢裡的墨擎宇對話！

看著床上還亮著螢幕的手機，柳含煙很有種抱頭痛哭的衝動。為什麼她睡覺的時候還會接通電話？為什麼她會連現實和做夢都不分？為什麼夢境和現實可以結合的如此契合？

來個人敲昏她吧，她保證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定會忘記這一切的。

一直沒有聽到柳含煙的回話，墨擎宇瞟了眼還亮著燈的視窗，很淡定的掛了電話，片刻後再度撥通。

而已經從各種想死狀態中脫離出來的柳含煙，猛地聽到鈴聲，只覺得渾身一冷，在扔掉和接通之間躊躇半晌，才哭喪著臉按下了通話鍵，怯懦的低聲道，“我錯了。”

雖然沒有想到柳含煙一接通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但是墨擎宇還是極快的反應了過來，“你以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一套在我這裡行得通？”

頓時，柳含煙哭喪的臉更加扭曲了幾分，“我只是沒睡醒。”

“恩，我想你醒著也不會有這個膽子說那些話。”墨擎宇揉了揉有些抽疼的腦袋，淡淡道。

正中紅心，柳含煙十分的想吐槽墨擎宇，你可以不用這麼瞭解我的。不過礙於這個話有些曖昧，在衝口而出的前一秒就被她及時扼殺在了搖籃裡。

柳含煙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在床上正襟危坐道，“不知墨總深夜聯絡，有何吩咐？”

“……說人話。”

原本還抱著“伸頭也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不如早死早超生”心理的柳含煙，被墨擎宇這三個字打擊的體無完膚。

難道她剛剛說的不是人話麼？雖然文藝了點，雖然矯情了點，可是她還是把她想要表達的意思表達出來了啊，而且是十分完美的，沒有lang費一個字的詮釋。這人怎麼就這麼……這麼看她不順眼呢？

深吸了一口氣，柳含煙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捏著枕頭，咬牙切齒道，“墨擎宇，你半夜三更打電話過來擾人清夢想幹嘛？現在可不是工作時間，我可不是你的助理，不需要履行什麼職責！”

挑了挑眉，墨擎宇唇角微勾，“雖然我很想問你是不是又睡過去了，不過想來應該是沒有。既然你現在精神這麼好，那麼下樓吧。給你三分鐘，如果遲到了……自己想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