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這一切都是你從頭到尾策劃的?!”憤怒的莊巖,像中了毒箭的獅子,一把上去卡住對方的脖子。
佟苓見狀趕忙閃身進去,用力關上了大門,生怕走廊動靜太大,會引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這是一套80平方的兩居室,裝修很簡陋,甚至傢俱也不齊全,諾大一個客廳只擺了一隻雙人沙發,四周空蕩蕩的,但是陽臺的矮櫃上赫然擺著一個夜光儀望遠鏡,這應該就是那個發出紅點的光束。
“是你潛入我的家移動了我的畫,對吧?”此時的莊巖,鬆開了手。
“怎樣?”對方的語氣毫不示弱。
“也是你在我天花板上藏了那些激情照片?!”莊巖的憤怒,像八月的洪水。
“怎樣?”對方的語氣依然不示弱。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混蛋!”莊巖和黑衣男子廝打了起來,佟苓像個多餘的擺設,茫然失措地望著兩個憤怒異常的人。
“混蛋!你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不怕我報警嗎?”
“報警?!一個欠了債的人有資格報警嗎?”
“我從沒欠過你的債!我根本不認識你!”
“可我認識你!9年前,你做過一樁虧心事,不記得了嗎?”
對方的話讓莊巖的表情瞬間停滯了,有支離破碎的恐懼在他瞳孔裡彙集。“你到底是誰?”
“莊巖,莊巖,他房裡有一張和你畫室裡一模一樣的畫。”佟苓的驚叫聲讓兩個打鬥不止的人,終於停歇了下來。
客廳靠近餐廳的一隅,有一張背對著大門的畫框,裡面的油畫女子和莊巖畫室裡的一模一樣。打鬥中,佟苓一個勁地往後退,結果退到餐廳的她偶然看見了這幅畫。
“天!你是孫夏夏的什麼人?!”莊巖也看到了那幅畫,眼裡有揉碎了的尊嚴。
“你沒有資格知道。”黑衣男子整理著衣服,眼睛裡有匕首的光澤。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和鄰居吵嚷的聲音。黑衣男子推搡著莊巖,向大門走去。“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我告訴你真正的報復還沒開始,好戲在後面。”
“莊巖,我們先走吧。”佟苓發現莊巖的嘴角被劃破了,嘴角有血滲出。害怕事態升級的她,趕忙拉著莊巖離開了,身後有那個黑衣男子憤怒的關門聲。
兩人回到莊巖家裡,已經午夜11點了,尚海焦急的電話打了過來。原來,剛才佟苓把手機忘在了莊巖家。
“尚海,你快過來吧,莊巖已經找到兇手了。”此時的佟苓似乎也沒主心骨。
“莊巖,他剛才說的報復才剛剛開始,是什麼意思啊?孫夏夏是誰啊?是那個油畫女子嗎?她是你的戀人嗎?”佟苓的問話像掉進急流的羊群,被澎湃的波浪瞬間湮沒,沒有一絲掙扎。
莊巖點燃一支菸,久久沉默。
此時的佟苓心中已有了答案,這個黑衣男子是一名裝修工,他在替莊巖補修房子的過程中,偷偷在天花板裡藏下了那些激情照片和碎金紙片。他也是那個潛入莊巖家移動掛畫的人,他每次潛入時都會男扮女裝,頂著那頭玫瑰金假髮為的就是不被別人發現。他還是對面那個拿著夜光儀,釋放跳躍紅點的偷窺男子,問題是他為什麼這麼做呢?
半個小時後,尚海匆匆趕到了。
“尚海,陪我再過去一趟,我有些話剛才沒問清楚。”莊巖掐滅了手中的煙,他疲憊的鬍鬚捲曲著,彷彿一艘停泊許久,年久失修的船。
當莊巖再次敲響那個2304室時,誰也沒想到更驚奇的一幕會上演,裡面出來一個胖胖的黃頭髮女人,她對剛才發生的一幕毫不知情。“這裡根本沒什麼黑衣男子,我剛才一直在睡覺,家裡只有我一個人。現在都半夜12點了,你們兩個從哪冒出來的?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