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二哥在床上躺了一個冬天終於有了點兒人氣兒,顧小妹哪有不說的理?再加上她也覺得異常痛快,所以這會兒連手上的鞋底子都不納了,噼裡啪啦的將後來發生的事兒給倒了出來。
“那童養夫本想著給自己推脫,但是那對老叔嬸子手裡竟然有他的賣身契!有了這賣身契,那童養夫就是他們手裡的螞蚱,怎麼蹦躂的出去呢?”
“本來我那老叔嬸子是想著等重孫子長大了,就把這賣身契給燒了,畢竟家裡的男人頂著這樣一個名頭,也不好聽。誰知道那童養夫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竟然一直暗地裡記恨我那老叔嬸子一家,就趁著他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給自己妻子下藥!險些一屍兩命啊!”
“我那老叔嬸子也夠利落,直接告他一個謀害主人,衙門看了賣身契,也沒多問,乾脆利落的判了個秋後問斬。”
這年頭,對奴僕的管理還是十分嚴苛的。更何況那童養夫被那一家子養大,還把自己唯一的孫女嫁給了他,不想著報恩,竟然謀害妻家!為人處世實在是叫人髮指。縣太爺也極其厭惡這樣的人,直接就給判了。
老顧頭也唏噓不已。
“這種男人,就是吃著人家喝著人家的,還要嫌棄人家的飯菜餿。別看平日裡表現的不錯,指不定心裡憋著什麼壞呢!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對對對!就是二哥你說的這句話,縣太爺也是這樣說的。哎喲,你不知道那個童養夫聽了判決之後那一頓發瘋啊!嘴裡不乾不淨的很!還說什麼‘她既然嫁給了我就是我家的人!憑什麼我還是一個上門女婿的身份?她身為女子就是該為我當牛做馬!要不是我,誰會娶你家孫女?’你說說這不是有病嗎?當初他病的死去活來,還是我那老叔嬸子一家見他可憐才從官牙子手裡買了他。後來見他踏實肯幹,才問他要不要做上門女婿。他當初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怎麼這才幾年,就變成這樣了?唉,真是叫人心寒啊……”
老顧頭贊同的點點頭,他在軍營裡的時候,大家來自五湖四海,身邊的奇聞異事多了去了,這種事兒他也不是沒聽過,所以只是覺得感慨,倒是沒有像顧小妹這樣震驚。
他想了想,最後做出了評價。
“這件事兒的關卡就在那個小孫女身上。她如果鐵了心想繼續跟那個童養夫過下去,那男人估計還能活。”
“哪兒呢?我那小侄女才不願意呢!就是她叫我那老叔嬸子去告官的!那賣身契也是她收拾著,從頭到尾,那童養夫都不知道。還把我那小侄女當成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家家的糊弄呢!沒想到直接抓了個準兒!”
“哎喲,那小姑娘可不簡單。”
“可不是?唉這不是說偏了嗎?我是想跟你說,童養夫這事兒不著急,等長生長大了之後有中意的再說吧。不怕你笑話啊二哥,這事兒傳出去之後,俺們村子裡的人出去都覺得丟人。提起那個童養夫,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反正我家老二他們說,現在去鎮子上,那些有上門女婿的人家,都可警覺了!”
“是該警覺一些。當然,主要還是得小姑娘自己立起來。”
說到這裡,老顧頭抬頭看看不知不覺停下手中動作的長生,重點打量了一下她的小身板,鄭重其事的決定,長生要是不能頃刻之間打敗一個成年男人,以後絕對不叫她成親!
不過這小傢伙怎麼看起來若有所思?
“長生,你怎麼了?”
長生掰著自己的手指頭仔細想了想,最終還是奇怪的開口。
“爺爺,我爹好像也是上門女婿。但是他和我孃的關係好像很好啊。”
畢竟,當初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她爹和外祖父第一反應都是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娘,她倒是沒人管。不過長生已經習慣了,只是聽見爺爺和顧奶奶說上門女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