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放開她,不想她離開,更不想她投奔去別的男人懷裡。
只是,他從她冰冷且懼怕的表情裡,看出了她的堅定。
那雙他最最迷戀的水眸裡,不再閃爍著對他絲毫的留戀,他經常在她的眼裡看見女兒家的嬌羞,甚至,也看見了那抹叫做欽慕的色澤。
他很為之閒適,也會莫名地在心底揚起一抹自傲。
而,此刻,她緊緊地蜷縮在寬大的毛毯中,將瘦弱的身子緊緊地掩在裡面,連小小的腦袋也躲進了膝蓋裡。
她在害怕。
她也在抗拒。
她更在堅定地遠離。
她把他當做洪水猛獸一般抗拒,一般抵禦,一般看待。
英挺的劍眉即使冷硬地皺起,卻仍舊不影響那俊美的臉龐,精緻的五官,他是上帝的龐兒,華麗的外表,精明的頭腦,帥氣的手段,龐大的集團。
事業有成,英俊帥氣。
沒有人能夠與他堪比,他在商場上,被所有人看好,譽為可造之材,還有巨大的發展潛能。
不輕易在任何人面前洩露情緒的他,卻第一次失了態。
深紫色的西服,襯得他挺拔帥氣的身軀格外的完美,如阿波羅一般,閃爍著璀璨耀眼的光芒,剛毅的側臉,刀刻一般,堪比畫中的神人。
幾句言語,已是他的極限,他索性大步上前,一把將車門開到最大,一腳踏上,伸手一把抓住了縮在毛毯中的小小身影,大掌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出來。
幾個踉蹌,俊偉的身軀卻搖晃著,猛被推向了車外,幾個定步,才直直地站定。
幽藍的深眸一瞬間射出一抹冷厲的光芒,狠狠地朝從車內走下的纖細身影,薄唇狠狠地抿著,冷硬的角度將他忿怒宣洩到了最頂點。
他萬萬沒想到,她會突然將他一把推開,那力度已然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氣。
他根本毫無戒備,換句話說,他根本沒想到,她會抗拒他到這個地步。
那一巴掌,他並不想打,只是她的盛氣凌人,在徐老那隻老狐狸面前,只會將她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到時候,就不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巴掌而已。
宴會在繼續,他無法脫身去找她,宴會一結束,他便驅車,找了個藉口,在這龐大的T市沒有定點地尋找。
胸膛。
他伸手覆上心臟,她竟然毫不猶豫地將他一把推開。
墨色的碎髮因為劇烈的撞擊,而變得散開來,固定的髮蠟早已被狂肆的風驅趕得乾乾淨淨。
狠。
一抹狠戾的精光狠狠地鎖住那抹站在車身旁的纖細身影,看著她一步步走近那個男人面前,他握進了垂在身側的拳頭。
“左小安,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低沉的嗓音冷冷開口,低低的痕跡劃出冷硬的線條,幽藍的深眸愈加的暗黑,彷彿即將掀起一聲腥風血雨。
而。
幾步之外。
左小安站在司坅鈺的旁邊,她伸手緊了緊身上的毯子,遮住身上他給的禮服,什麼酒漬,什麼證據,她根本不想再解釋了。
是,她推了他,當她看見他靠近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裡想起了很多,雜亂地混雜在一起。
如果是過去,她會毫無猶豫地跟著他回去。
即使,那個家根本不是她所真正追求的,只要有他,她就會覺得很快樂很幸福。
而,她不想再把自己拴在一個圈子裡,把自己當做一隻乖巧的狗,聽著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也有思想,也有想法,她更有自尊。
自尊,他到底懂不懂?
她不嫌在別人面前丟人,別人的嘲笑,別人的諷刺,她都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