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落在左兮蘄身後的那抹身影上。
她想從記憶中搜尋出這個女人的名字,但卻記不起,卻隱隱覺得,她很熟悉。
左兮蘄冷冷擰著眉,轉身,凌厲的目光狠狠掃過身後從車上走下的女人,金燕,他的秘書。
“左少,會議的時間快要到了。”明知道左兮蘄很討厭她,金燕還是笑了笑,嘴角努力地揚起,露出一抹清純而無辜的眼神,一身米色的channel套裝,搭配細長的柔軟長髮。
“我已經說過,取消。”左兮蘄聲音很冷,在這樣的寒冷冬天,彷彿被裹上了一層冰衣。
“可是,左少,這個會議很重要,您知道的,所有人都在等您。”金燕雖然說得很認真,但視線靈動地觀察著面前的男人和女人,觸及左兮蘄眼底劃過的一抹考慮和猶豫,她在心底笑笑,繼續說道,“您準備了那麼久的事情,馬上就要開始。”
金燕做足了一個秘書的職責。
嗓音也足夠甜美。
朵寂站在一旁,看著這兩人,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女人就像是對她有偏見,很深很深,因為,她能夠辨認出這個女人視線裡對她的憎惡。
她淡淡地淺笑,不再陷在這樣的多重角色裡。
她本來就不想打擾誰,也不想去被誰誤會,一個人的世界,她已經習慣了那麼多年,也可以練就更多的習慣,在現在,在以後,在將來的將來。
只是,唯一的卻不 ,是溫度。
腳很冷,手很冷,全身上下因為冷風颳過,而變得更加的冷。
手指凍得快要沒知覺了,她低著頭,望了望凍得紅通通的手指,發覺手指裡已然長了凍瘡,很疼。
她很怕冷,尤其在國外的兩年,那裡更冷,和國內相比。
手指會因為長了凍瘡,而變得臃腫,變得肥大,變得通紅,有時候會很癢很癢,會忍不住去撓,卻在更加冰冷的時候,腫大的凍瘡會從細細的面板中破裂而出。
朧血,傷口,撕裂開來。
雖然疼,但她已經足夠能去習慣。
她甩甩頭,為什麼心底會有一抹小小的失落,小小的失望,小小的不開心,那麼多,那麼多,明明叫自己別去在意,胸口卻無法欺騙地變得很悶。
她伸手,握成拳頭,重重地想要捶開胸口的抑鬱,卻在半空中被一隻修長的大掌順勢包攏住。
溫暖,突然襲來。
她錯愕地抬眸,停下了腳步,因為身高的懸殊,抬起頭,眸子裡閃過錯愕和驚訝,更清晰地映襯著某人淡淡勾起的笑意和更加堅定地決心。
漫天飛雪下。
左兮蘄在笑,涼薄的唇瓣泛著玫瑰色的誘惑,揚起的弧度更顯邪魅,他微眯起狹長的鳳眸,伸手摸了摸她棕色的捲髮,將她的劉海撫向一邊,露出那光潔和白皙的額頭,而另一隻手卻始終緊緊握著她冰涼的手指:“傻瓜。”
他握緊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呵氣,溫暖縈繞著她的指尖,有些迷濛。
“你,你不是要去開會……”發現原先站在那兒的那位小姐仍舊站著,而視線卻很是冰冷,似乎在瞪著她。
話音未落,她只發覺自己的手指被溫暖縈繞得緊緊的,感覺他的手指緊了緊,放進了他的口袋,她有些怔愣,遲鈍地要要扯開,卻被他抓得緊緊的。
“走吧。”
她還有些不懂,卻統統被他撇下。
左兮蘄淡勾起那邪魅的嘴角,狹長的鳳眸衍生出一抹溫柔而寵溺的笑意,隱隱的,投向身邊這瘦長纖細的她,寬厚的手掌緊了緊她的纖細,十指相扣,牽引著她往前面走去。
“哎,你要幹嘛啊?”朵寂已經被他直直帶出了好幾條街,她甩了甩手,他的力道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