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不至於,這些症狀就要她住院近一個星期吧。
“你的身子很弱,別老是想著出院,好好地放寬心,調養身子要緊。”左希蘄收拾碗筷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但修長的手指很快又繼續忙了起來,收拾好了一切,他有些緩慢地移步到了一旁的灰色短沙發前,拿過茶几上的水果刀,並拿起一個長相頗誘人的水果,開始仔細地削皮。
“但,我覺得我已經好了。”朵寂不相信,“你看,我的手臂多有力。”
她抬了抬手臂,想要讓他見識下她的手臂非常的有力。
他自顧自地決定了她的起居,包括住院,包括一切的工作。
買了本《最後一片葉子》和一大堆雜誌,這些語言文字全是消遣時間的利器,但也不能夠把大把的時間花在這些文字的梳理上。
但,藍白相間的病服袖子緩緩地垂下,卻露出了纖細的藕臂。
剔透的白皙面板下,清晰地映著細細密密的血管,有青色的,也有白色的,密佈在上面,卻仍舊顯得手臂很纖細,看不見肉。
“是麼?”左希蘄的效率一向很快,他淺笑著,薄唇勾出的弧度讓朵寂覺得那是在竊笑。
不滿的嘟了嘟嘴,她撇向一邊,卻見一個精緻的水果盤擺放在自己的面前,一塊塊漂亮的蘋果派,有著好看的色澤,白白胖胖的,憨厚可笑的樣子。
“吃吧,也許吃了,會有像這樣子的強健。”左希蘄挽起袖子,昂貴的範思哲襯衫有著好看的紋理,單色,露出白皙的手臂。
朵寂視線瞥了一眼,伸手拿起蘋果,啃了啃,不再言語。
這一幕就當是個笑話過去。
但,朵寂並沒有看見,左希蘄轉身的那一刻,那雙墨藍色的深眸裡,流露出一抹黯黑的深邃,彷彿夾雜著細細的痛心。
………………
“你確定不告訴她嗎?”
醫院的一個走廊轉角處,一身白袍的上官楠手中叼著一根燃著的菸蒂,伸手取出一根細白的煙來,遞給正走到他面前的左希蘄。
左希蘄搖了搖頭,推了回去。
引起上官楠一聲冷哼:“想不到,那女人的魅力這麼大,能讓你戒了煙癮。”
左希蘄只是抿緊了唇,墨藍色的深眸直直逼向一臉諷刺的上官楠,露出一抹冷傲:“不要對她妄加評價。即使是兄弟,也不行。”
一字一句,清晰可見。
“行行行,你和安媛的雜事,我不想再摻和了。”上官楠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再自找麻煩,將手中的菸蒂把玩著,撇向了一邊,皮鞋狠狠粘滅,“別怪我提醒你,這個手術成功率不高。”
他一記白眼,卻見一旁左希蘄的臉隱在昏黃的燈光中,看不清晰。
但,卻能夠仔細地看清楚,那剛毅的稜角中,露出的冷傲與掙扎。
“不過,試試總是好,總算有機會。”上官楠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婆娘,狠狠啐了自己一口,雙手擺了擺白袍,伸手拍了拍左希蘄的肩,說道:“我的老師是這方面的專家,你考慮好的話,我可以請他親自主刀。”
也許,這就是真正的兄弟。
不需要特別的言語與諂媚。
明瞭的,只是彼此的個性,以及共患難。
“謝謝你,楠。”左希蘄悶哼了一聲,薄唇一揚。
只留下背影,上官楠推開門,停下了腳步:“別,誰叫我攤上你這麼個痴情郎?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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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顧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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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有時候是最最尖銳的武器。
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
總會有這樣的人,喜歡將語言在嘴裡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