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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定了定神,強作鎮定:「明天,我需要跟您一起行動嗎?」

路易斯愣了一下,苦笑道:「可以。不過沒有委託,只有無聊透頂的訓練。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艾德里安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答。

——我到底是怎麼想的?

艾德里安嘗試著質問自己。

在難以解釋的高興之外,他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悲傷。

☆、第十章 信標

以海洋發家的瑪倫利加對於航海自然抱著不曾褪色的熱情。特別是海港區的孩子們,從小聽著水手、船長、探險家的故事長大,也喜歡站在碼頭邊小小的舢板上,假裝自己正指揮著一艘三桅船,想像遠方的奇珍異寶與驚濤駭浪。

他們對故事中的經商和政鬥情節不感興趣,描寫尋寶、戰鬥與戀愛的部分倒是聽得格外入神。獵隼號、紫羅蘭號、女武神號,以及名氣最大的信標號,更是孩子們的「夢中情船」。而當這些幾乎等同於傳說的船隻回到港口修整時,孩子們總是比盛夏狂歡還要高興。

——銀灣塔雜記·探險家與他們的船

船歌、槳聲與飄揚的船帆靠近碼頭時,這座城市早已開始了一天的生活。錢幣和計價籌碼落在木桌上,洗掃街道的流水滲進磚縫,珍珠河的微波里映著行人的倒影。

艾德里安也照常來到路易斯的住處,繼續每日「無聊透頂的訓練」。

路易斯家的三樓是一塊不算寬敞的訓練場,假人、木靶、擺錘、沙袋一應俱全,只是上面已經落了灰。在艾德里安來之前,這裡有段時間沒用過了。雖比不上鶴山莊園或飛獅公館,但反而更切近賞金獵人平常可能遇到的實戰場合。

當然,認真訓練的只有艾德里安,結束學徒期近二十年的路易斯只是坐在椅子上,看著艾德里安揮舞手中的一雙短劍。雖說都是短劍,但其中一把要比另一把長一些,劍刃與劍柄的形狀也略有不同。

經過這幾日對訓練場的適應,艾德里安已經能邊避開路易斯隨手扔去的軟木匕首,邊擊中標靶的要害。

路易斯覺得眼前的景象很親切——很久以前,與薩繆爾一同行動的時候,他就看過這套託雷索的「劍舞」。主角變了,但套路和技法似乎差不多,薩繆爾和艾德里安的身影在某些瞬間似乎重合起來,給路易斯帶來陳舊的幻覺。不同的是,薩繆爾的馬刀也使得很好,這令路易斯開始琢磨有沒有必要讓艾德里安試試另一種武器。

修長的身形、敏捷的動作、過人的反應力、輕便的裝備,這些都是緊密結合的託雷索世系的特質。託雷索的先祖很清楚自己的弱點和長項,並經長久的實踐開創了可以傳承的戰鬥技巧。

追求速度和精確性的短劍攻擊以優秀的身體素質為前提,針對敵人的弱點,用迅猛的關鍵一擊解決戰鬥——只要夠快結束戰鬥,就能有效降低受傷的風險。

當然,因為過於追求動作的快與輕,護甲不足也成了另一種安全隱患。

抱著前輩和導師的心態看了好一會兒,時不時吐出幾句中肯的評價,或是指出攻擊與防守銜接時的破綻,路易斯的指導工作似乎很輕鬆。他差點忘了艾德里安也需要休息,而艾德里安也不是會主動提出休息的性格。

直到發現對方的氣息被打亂,大幅度橫砍接反手下刺的動作也不像之前那麼自然,路易斯才不動聲色地輕咳一聲,說道:「可以換個把式了,我先教你怎麼鑑別優質的武器。」

艾德里安在和自己較勁,也在不自覺地和路易斯較勁。

而在飛獅公館這一頭,託雷索族長的工作同樣不輕鬆。

由於近日一直在神殿、市政廳和飛獅公館之間奔波,薩繆爾看起來不是很精神。他在書房熬了一夜,累得直接在軟榻上和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