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5頁

他不禁暗忖:雖說這不是一個輕鬆安穩的位置,但真要幹起來,總有習慣的一天吧。

一想到這,艾德里安又忍不住回憶起路易斯的教導——雖說曾在協會的權力鬥爭中落敗,那位賞金獵人至少有著豐富的閱歷,也知道成為眾人的「領袖」是種怎樣的滋味。

目送艾德里安離開後,路易斯從中心城區到海港區胡亂逛了好一陣,等夕陽西斜才回到自己空蕩冷清的家。一推門,卻見門檻後藏了張折起的信紙,表面蹭滿了灰。

「怎麼又是這種……」

路易斯無奈地嘟噥了半句,俯身撿起那張紙。展開一看,沒等細讀正文,信紙最下方「琳卡」的署名就足以讓他震驚。

——她還沒走?

熟識的兩位女士都是塞完信就跑,與他關係匪淺的一對叔侄則放著門不走非要翻窗,一想到這,路易斯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清晰地記得,琳卡乘船離開瑪倫利加的前一天傍晚,他還和艾德里安一齊在燈塔底下陪她喝了酒。若一切順利,琳卡的船已經走了一半,再過些時日就能抵達北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路易斯來信?

「……『有人想在船上謀害我』,『臨時改變計劃』,『下船後一直隱匿身份躲在海港區躲避追殺』?」

他急切地往下看。

「『又找到一艘順風船,預計明天出發。等敲過子夜那趟鍾,希望能和你在碼頭棧橋上見最後一面』……」

信中所說令路易斯大惑不解。

如果琳卡沒能順利離開,滯留瑪倫利加這數日間,她完全可以找路易斯商量脫身的對策。要麼直接改走陸路,就是趕路的時間會長上大半,路上也許會遇到其他的風險。她做事一向雷厲風行,不大可能從迎春盛典後耽擱到現在。

路易斯下意思摸了把一直揣在衣服底下的包裹。兩層羊皮紙包著薄薄的半份帳本和幾張契約文書,是琳卡離開前還給路易斯的重要物證,也是他近七年來的「保命符」。

找到這份東西後,路易斯也想過轉交他人保管,可他既不願扯上另有使命的艾德里安,又不想牽累謝默斯等局外人,便一直帶在手邊,極少離身。

不管怎麼看,此時出現的「琳卡」都疑點重重,但這個名字本身就代表了很多東西。

路易斯已經開始懷疑寫這封信的人是誰,其中又隱藏著什麼動機。可就算明知這是個陷阱,路易斯也必須走到離陷坑最近的地方,看清底下到底插了幾根尖刺。

雖對商人們的傳統和各種生意不甚瞭解,但在讓後勤軍官對總督府的近期專案做完梳理,並歸納出最直白的結論後,呂西安將軍還是很生氣,以至於早過了休息的時間,他仍悶在屋裡來回踱步,對著那攤看不大明白的帳本吹鬍子瞪眼。

「在這節骨眼上,拿瑪倫利加的錢摻和北方人的戰爭,還為這種事砍掉我們的預算?這不是胡搞嗎?」

要不是「死者為大」,他恐怕已經指名道姓地罵起莫吉斯總督了。

呂西安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發現及時,可總督已死,那些和交易有關的檔案多半已被火燒掉,也就很難推算瑪倫利加被遠方與己無關的戰爭掏空了多少。

說到底,這究竟算是損失,還是收益真正到來之前的必要支出?

呂西安將軍轉念一想,作為守備軍領袖兼代理總督,他必須把城邦的利益放在首位,更何況他和瑪倫利加以外的勢力沒有任何利益關係,也從未打算掏空自己的城市,去參與決定北方未來局面的「賭局」。

身處災變的威脅之下,現在的瑪倫利加最需要保證什麼,最應該提防什麼,這才是呂西安最關心的問題。

巨大的精神壓力奪走了呂西安將軍應有的睏意。副官領著一個陌生人推門進來時,他那雙獵鷹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