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溫忻離開這三天,李溫慕只要一空閒下來,就會盯著某處發神,一問,就是在想關於弟弟的事。
俞燃當然不高興了。
他走過去,蹲下身掐了把李溫慕臉蛋,說話酸不溜秋的:「又在想李溫忻的事?」
「嗯。」李溫慕點點頭,「我怕他回去,畢竟我媽媽她是個瘋子。」
可以因為別人一句「這孩子要是會書法就更好了」,就立刻給他安排書法班,白天是滿滿當當的課程表,那書法班就會排到晚上,壓縮他休息時間。
也可以命令他和誰交朋友,強行剝奪他的喜歡。
數次反抗帶來的沉重代價,讓李溫慕最後死心放棄掙扎。
俞燃也在這幾天聽李溫慕聊了些他小時候的事,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面無邊無盡的心疼,也終於理解為什麼李溫慕活得剋制,為什麼李溫忻成了一個兄控。
那種環境下,有那樣的母親,心裡不抑鬱都是謝天謝地。
俞燃壓低李溫慕頭親了親額頭,「開心點,李溫忻也不希望你為他擔心,不如我們去旅遊散散心?」
「俞燃——」李溫慕伸手抱住他,將頭埋在肩窩撒嬌,答應道:「好,我們去旅遊。」
「那現在,吃飯?」
「嗯,好。」俞燃起身勾著李溫慕腰把他從沙發上抱起來,雖然有些吃力,但為了面子,能撐住。
「我很重的——」李溫慕嘴上說著拒絕,手卻巴巴得緊抱住人脖頸,不打算鬆開。
像個考拉抱在樹上。
俞燃偏頭親了下李溫慕,知道李溫慕口是心非也不逗他,抱著人往餐桌邊走,邊問:「聽不聽土味情話?」
「要。」
俞燃把李溫慕彎腰放到座位上,起身稍顯狼狽的虛扶了下自己老腰,但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為耍帥也是拼了一把。
「咳!」俞燃清清嗓,準備開土味撩:「你不是說你很重嗎?」
「確實如此。」
俞燃微俯身張嘴咬了下李溫慕鼻尖,隨後跟他鼻尖相抵,鼻息交融,道:「全世界都在我背上了,怎麼會不重。」
「……」在被咬鼻尖時李溫慕全身就顫了下,在繾綣粉紅色的氣氛中,自然繃不住的嘴角上揚,捂臉笑著,羞澀的說了句:「啊,討厭!」
其實他很早就聽過這個土味情話,可在面對俞燃,一切以為不會心動的話,不會有反應的動作,都情不自禁露出最純真的一面。
會害羞,會真的相信,那些情話。
俞燃拉過李溫慕,親親他的頭頂,「吃飯吧,等會涼了。」
桌上三菜一湯,外加兩隻大閘蟹,是李溫慕喜歡的。
「俞燃,俞燃。」李溫慕拍拍俞燃的手臂,在俞燃看向他時雙手舉過頭頂比一個愛心,然後左右微晃晃身體,眼睛亮晶晶的撒嬌:「我們俞燃好帥呀,要是能在幫我剝蟹,就更帥了。」
俞燃偏頭笑了笑,神色寵溺,哪有在外面拽又視線冰冷的樣子。其實不用李溫慕說他都會主動上手,但就是想等等,等李溫慕親自開口。
等到就是賺到。
總所周知,談戀愛的兩個人,總有一個是可以沒有手的。
吃完飯,李溫慕哼著不知名估摸是獨創的調子洗碗,俞燃就在手機上搜尋旅遊去處。
今兒才透過好友申請的張黎發來訊息:
【看我們鄉下的天空】
隨後就是一張浩瀚星空,星星點點如白漆潑在黑布上,沒有雲,月亮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張黎:好看吧?】
【俞燃:還行】
【張黎:嘁,要李溫慕掛天上你不得用畢生所學誇他媽個天花亂墜】
【俞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