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這般深情的女子,真的會背叛他嗎?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他以為,愛上她,是他的不幸。原來愛上他,才真的是她的不幸。陌兒……
他閉上眼睛,阻止那眼中蔓延的悔痛帶來的朦朧水霧,緊鎖的眉頭刻下了一道道深刻的印記,顫抖的雙唇,乾澀的喉嚨,吐不出一個字。
巫邪看著這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於各國軍隊之中提起其名便能使之驚顫的戰神,以及在權謀之中運籌帷幄於談笑中定乾坤的男子,此刻卻是為情所痛,原來,不論是什麼人,都難逃情之一字,就如同他一般。為了達成所愛之人的心願,他不擇手段。是,他所做的一切,只為完成她的心願。想想她在看到多年的心願達成之後的愉悅和歡欣,他便興奮不已。於是,笑道:“辰王,如此深情的女子,你一定不捨得她死吧?”
南宮曄身子一震,驀地睜開眼睛,利光迸射而出。他竟然只顧著悔恨,忘了陌兒還在他的手上。巫邪告訴他這麼多,一定不會只是讓他對陌兒產生愧疚,那只是一個基礎,一個作為掌控他的基礎。他絕不能自亂陣腳。強自鎮定了心神,異常冰冷的聲音散發著威嚴的凜然氣勢,道:“放——開——她!”
巫邪面對他突然的轉變,不禁一愣,想不到他如此之快便恢復了鎮定,便也凝了神,說道:“想要本座放人也容易,但本座,要你的命。”
原來巫邪要的是他的性命,為了陌兒,這條命給他又如何,但他心裡卻明白的很,即使是他滿足了巫邪的要求,卻也不一定能救得了陌兒。深深地望了一眼如陌抬高的眼眸,那一眼包含了無心的愧疚與不捨。然後斂神對巫邪冷聲道:“本王如何相信你?若本王如了你的意,你卻不放人,又如何?”
巫邪將他的神色看在眼中,作為一個懂情的男子,他很明白那種眼神意味著什麼,那代表著一個人可以為另一個人捨去性命的決然。便揚唇笑道:“若你不死,她便死定了。所以,你可以賭一賭本座的信譽。至少,如此,她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你!!”南宮曄陰狠目光怒瞪著那讓他恨不能將其撕成千萬段的笑得邪惡的男子,青筋暴起的雙拳在長袖之中劇烈地顫動著,卻無法發洩他心中的憤怒。只因那人的手中是他此生唯一賭不起的生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心中明白,此時,他不能亂,若亂,她便更加危險。他可以死,但她不能。凝神冷聲道:“如果不能確定她會安然無恙,本王絕不會甘願受死。若本王捨去性命也不能救她,那麼,本王會選擇在她離去後將你及你背後的主子碎屍萬段之後,再去九泉之下陪她。”
如陌一怔,凝眸望他,他的語氣如此堅定,他的神色如此決然,他為了她,已放下過驕傲和自尊,如今,卻可以連性命也一併放棄。她的心底被掩藏的傷疤,一點一點的撕裂,疼痛異常。然而,他們終究是回不去了,即使今日之後,他們都能平安無恙,也依然無法回頭。她討厭這種被人操控的感覺,憎恨自己的性命被他人當做是鬥爭的籌碼,但悲哀的是,此刻的她卻毫無反抗的能力。
巫邪被他決絕而堅定的氣勢怔住,但也僅僅是一瞬,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一個痴情男子對於自己心愛的女子能付出到何種地步。他倒要看看,南宮曄能支付到何時。勾起唇的一角,眼中的笑意愈甚,在那道疤痕的映襯下,更加顯得邪惡至極。“是嗎?辰王,本座倒是很想和你賭這一局,看看我們二人,究竟誰贏?”
說罷便挪動手中的劍,一分一分,緩緩靠近如陌白皙的頸項。而他的目光,卻始終緊鎖住南宮曄的雙眼,看著他偽裝的鎮定慢慢的破裂,無法掩飾的恐懼之色漸漸升起。
當鋒利的劍刃貼在那細膩光滑的肌膚,一條血色的印痕立刻呈現,絲絲鮮血溢位,印上閃耀著寒芒的劍身,折射的南宮曄的雙眸之中,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