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離、明月缺、莫忘、木輕風已呆若木雞,而水家三刀客,則被人點了『穴』道般,徹底的石化。
原來如此。
眼中飛快的劃過了一絲訝異,很快,林百知又瞭然的點頭,神『色』最是平靜。
君臨一低眸,唇角綻出一抹和煦的笑,那笑似特丹的層層花瓣在瞬間張開,驚心動魄的芳華,嬌豔了整張面孔。
淚眼飛花,花雨繽紛,端木雨任眼中的淚模糊了視線,只靜靜的看著那掩在面具後的那雙跟自己相似的鳳眼。
曾經以為,在這一世上再也無人承“母親。”那一聲尊貴的稱呼,而她,今生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孩子。
曾經以為,她繼續了那司馬相思的身軀,或許,可能無法輕易的獻上兒女對父母的敬稱。
原來,愛到深處,情難禁,此時此刻才是最真實的感情。
輕輕的一聲呼喚出口,一剎那間,心中湧起的,是心願得償的滿足,是濃情如舊,不見隔閡的驕傲。
這一刻,相思的心中,只有對親人的滿腔深情。
四眸相對,無語凝咽。
孩子,母親終於聽到了你的聲音。
自此,縱死,無憾!
端木雨抬手,想去擁抱那日思夜想的孩子,可是,那手,一隻垂在了身側,軟軟的無力抬起,一隻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袖子,卻僵的無法動彈,想抬足移近去,又宛然發覺,雙腿似棉花輕飄,竟然再也邁不開腳步。
近在咫尺,卻無法靠近。
“千雪……!”哆嗦的紅唇顫抖著開啟一條縫,除了名字,卻再難多吐出一個字,端木雨只痴痴的流淚不止。
山無稜,水無盡,思念無涯。
天不老,地長生,濃情常駐。
那眼神,太溫柔太溫暖。
那目光,太深情太炙情。
那神情,彷彿是經歷了無數歲月的洗滌,最後只餘下思念與牽掛。
母親,偌此刻能永恆,我願捨棄萬千榮耀,只成為你眼中唯一的風景。
一剎那間,相思只想就那麼站著,沐著那暖暖的目光,一直站至永恆。
“嘩啦。”卻在瞬間的空氣停滯後,自前排至最後一排,無數人情不自禁的從座上站了起來。
“嘭咚……”無數隻手臂落到了石桌面上,化為支柱,支撐著主人的身子前傾。
“呼。”水寒一激動,紅袍晃動,長身立起,卻是兩腿顫顫,似風中的鞦韆架在來來回回的晃擺不停。
“嚓。”吳候仇一震,手勁一大,手掌拍著的桌面裂出了無數道細縫。
吳候家麼?
聞聲,相思側眸,眸中飛快的劃過冷意。
竟然敢借機生事,那她,必會如他意。
只希望,母親不會阻止。
凝眸,相思左手撫上面具,輕輕一揭。
一剎那間,白『色』去除,『露』出了那令無數人無限遐想、好奇的臉。
亦在一剎那間,直了無數雙眼。
那是怎樣的容顏?
絕『色』之顏,傾國傾城,難述其顏,若說那是天下第一,則再無人敢稱第一,唯那舉世無雙,恰如其分。
增之一分之太濃,減之則太淡,施粉則太白,傅朱則太赤,畫工無筆可描,詞人當無語可繪。
鳳目灼灼生烈陽生輝,美眸一動,恰似月灑仙湖,瀲灩出一片春光;一點凝脂點成香唇豔豔,未曾開啟,似有笑語先聞;額間一隻花飾,在無形中添一分神秘的風采;一身長裙飄飄,似乘風而去。
那與沉淪第一美人相似的容顏,卻是青出藍而勝於藍,雖然少了一份女子的嫵媚,卻多了天然的尊貴與威儀,只一眼,便可令人沉『迷』。